“自然知道。”雲璃顏笑容淺淺,翻著書的手卻突然停到某一頁,如泉水般清澈動聽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於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文不對題的一句話,讓人聽了簡直迷茫透頂。

君流火的眼裏卻閃過一抹深思。

這是詩經喬木裏的一句詩詞,雲璃顏此時提到這句詩詞,其中必有深意。

江樹長得高又雜,割取荊草一把把。

姑娘如果要出嫁,好好喂飽拉車馬。

漢水寬寬滾浪花,想到對岸是自誇。

大江浩浩長又長,繞到那邊沒辦法。

這其中又有什麼深意?

其實君流火不過是被慣性思維誘導了,他仔細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刈其楚,子於歸”瞬間,君流火的眼神變的淩厲起來。

然後他眉梢挑起,滿是邪氣的薄唇微勾,倒有一種泰山壓頂麵不改色的本領,語氣近乎感歎:“沒想到啊,我到底還是小瞧了你。居然能查到這一切,那你的身份倒是值得人一探究竟了。”

不是查的,是猜的。不過現在看君流火這個反應,雲璃顏就知道她猜的沒錯了,果然,是那個人。

不過她的身份還真是沒什麼好探查的,就算知道了她是燕離也不會對她的複仇造成什麼損失,隻除了一個人。

君冰夜。

每次當雲璃顏麵對君冰夜的時候,這人就像一條瘋狗一樣的咬著她,非要讓她受點傷才算可以,雖然君冰夜現在喜歡她,可是她不能確定這份喜歡有多深,能不能抹去她在他心裏的厭惡。

“所以我還有一個要求。”想到此她淺笑著看著君流火,身子微微前傾,彎彎的眼眸裏似乎藏著星光,吸引的君流火眼中異彩連連,“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但是你不許告訴別人,哪怕連你的皇兄也不可以。”

“不可能。”君流火當下否定道,如果她的身份沒有問題就沒有必要隱藏,如果她的身份有問題,那麼更需要告訴皇兄了。

雲璃顏臉上的笑意更深,她把書合上:“這是捆綁式條約——”看著君流火眼裏閃過的迷茫之色,她繼續道,“就是說,這是和通道連在一起的,要不要你自己想好。”

雲璃顏非常鎮定,她可以肯定,這條通道對他們來說很重要,所以君流火一定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果不其然,見君流火臉上慢慢露出糾結之色,雲璃顏眼中含笑,拿起桌麵上已經有些冷卻的茶杯,淺啜了一口。

“我覺得這通道,還是不要的好。”

雲璃顏差點沒一口茶水吐了出來,她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抬眼看君流火,語氣十分不善:“你確定?”

“當然。”君流火眼裏的邪氣尚未褪去,不可否認,雲璃顏對人的情緒和心態的把握很準,可是她大概忘了一點。

他是皇室的人。

身為皇室的人,根本不會如此輕易的受人威脅,哪怕威脅他的這個人是他的心上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