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騰走出來,剛才雲詩的一擊讓他血脈不暢,此時步子微有踉蹌。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塊玉佩從他身上掉出,墨綠色的玉佩玉質通透,其上刻了個小小的“雲”字,是雲家子弟自出生以來便有的,再下方便是每個人的名號,以作區分。
雲延榮淡淡掃過一眼:“怎麼這麼不小心。”
“雲……雲騰知錯。”雲騰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枚玉佩,雙手輕顫正要拾起,卻見一隻瑩白素手先他一步。
雲詩將玉佩遞給他,笑的真誠又真摯:“四哥,給。”又是一出兄友弟恭的親熱戲碼。
雲玥惜咬著一口細牙,真想衝上去撕開她虛偽的麵具,在她看來雲騰不過是垂死掙紮,隻要四哥說出真相,這小廢物今天就死定了!
“大哥,你快說呀!”
“回稟爺爺,一切確實如喬雨之前所言,是小十打傷了我和五妹。”
雲騰說完,雲玥惜立即跳起來,怨毒的視線毫不掩飾地射向雲詩,仿佛已經看見了她的慘狀,也不裝什麼淑女了。
雲詩卻看都沒看她,依舊淡定的垂首站著,陰影中的唇角邪氣一勾,蘊著一切盡在掌握的胸有成竹。
“不過……”
“不過什麼?”
異口同聲,情緒卻全然不同。
一個是迫不及待的雲玥惜,一個是麵色不耐的雲延榮。
雲延榮瞪她一眼,後者立即閉上嘴,不敢造次。
“不過……”雲騰抬起頭,一咬牙道:“爺爺,本來這件事是雲騰受傷,然而事實之前文武不敢蒙騙於您,小十雖然出手,但是當時的情況卻並非您想的那樣,小十勁道十足,像是隻憑著一股蠻力橫衝直撞,而且當時雙目之中一片瘋狂,據孫兒的猜測,也許小十根本就失去了神智,毫不知情。”
嘩!堂內瞬間亂成一鍋粥。
“四哥說什麼?你看清楚了麼?”
“那時候亂的很,光顧著驚訝了,哪裏看得清啊?”
“沒聽大哥都說了麼,難道被打了還包庇她不成?難怪這小……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倒是錯怪他了。”
這討論不過三言兩語,已經板上釘了釘,雲詩突然便從喪心病狂的凶手,變成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雲玥惜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可置信:“四哥,你說的是什麼話!”
雲騰一攥拳,一臉正氣,顯然已經豁出去了:“玥惜,我知道你氣恨小十,不過也不能冤枉他不是?”
我冤枉他?被指責的女人險些氣暈了過去,血紅著一雙眼恨不得把雲詩撕個粉碎:“小畜生,你給四哥灌了什麼迷魂湯!什麼失去神智,毫不知情,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失去了神智!”
這一問,堂內立即靜了下來。
一雙雙視線朝低眉順眼的雲詩看去,其中就有一雙來自韓初,瞧著滿堂矚目下乖乖巧巧的少年,和先前的囂張邪肆唯我獨尊完全判若兩人,溫潤的唇角漾起愉悅的弧度,今日這一趟喬府之行,倒是沒白來。
在四下裏掃視一周,正想著下一個倒黴的會是誰,就見雲詩明眸一轉,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