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城門緊閉,一派恢宏景象,而城門口的牌匾上寫了三個大字“靈犀城”。

輕袖看著城門有些無奈,若是此刻沒有這個馬車,他們完全可以趁著夜間從城門跳進去,可是不行,雲璃顏現在始終是一個拖累,沒辦法,輕袖隻能讓司徒把馬車調轉方向,往一邊駛去。

雖然城門緊閉,可是這對輕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隻不過有些麻煩而已,而且……輕袖摸到自己腰間的那樣東西,原本沉默的臉色突然一勾唇角,露出了自雲璃顏昏迷以後的第一個笑容:“不用轉頭了,直接過去。”

司徒先是詫異,然後卻聽了輕袖的指令,剛剛調轉完馬頭,就見一物被扔了出來,是一隻小巧精致的戒指,看起來是個尾戒,明明是銀質的,卻散發著一種晦澀的意味。

“一會有人攔著就把這戒指給他看。”

當馬車接近城門時,果然有人攔住馬車,守城的衛兵一臉高傲,滿臉不屑和囂張地道:“快走快走,今天城禁,任何人都不能進城。”

司徒隻聽說過宵禁,這城禁還是第一次聽說。

也幸虧此處的語言和大楚的通用語一樣,不過就是有些微微的口音,司徒還是聽得懂的。

他遵循著輕袖的話,也沒說話,隻是一臉冷漠的把手中的戒指亮給守城的衛兵們看,然後一言不發,就默默的看著之前說話的那個衛兵頭頭。

衛兵頭頭原本是不屑的神態,待目光觸及司徒手心的那隻戒指時,頓時嚇的差點沒跳起來:“小人不知大人經過此地,剛剛的冒失請大人贖罪,我這就給大人開門。快,快開城門!”

後麵的話是對剩下的那些衛兵說的,那些衛兵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們的頭兒,有些納悶,不過還是開了城門。

他們可不像那個衛兵頭頭,見多識廣,能認識這枚戒指。

輕袖接過司徒遞還給他的那枚戒指,垂眸沉思。

實際上,在拜入天璣門之前,他也不是什麼小戶人家的孩子,生於南疆,雖然沒有大楚普遍的那種門戶之見,但是卻比大楚更多了一層——天分。

這天分是指的是蠱毒一道的天分。

南疆善蠱,可不是說說而已。

就像漠北全民皆武一樣,和漠北臨近的南疆則是全民皆蠱,上至八九十歲的耄耋老人,下至三五歲的幼童,就沒有一個人是不善蠱毒的。

當然,也肯定會有的人沒有蠱毒一道的天分,這些人幾乎被視為異類,除了那些實在是和平和城市的家庭之中。

當初的輕袖,就是生在了一個極為重視蠱毒一道的城市和家庭之中。

輕袖不是從小就天資聰穎的,他怕蠱。

這說起來很好笑,可是從前的輕袖確實就是那樣,而且他那喜歡穿女裝扮成女人的習性也不是空穴來風,當時他的母親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他是被他那個時候的姨娘,現在的繼母養大的。

大約是為了防止輕袖和她的孩子搶奪府中的繼承權,那女人竟然敢在他剛剛出生的時候和他的父親說他是個女孩,並且從小一直拿他當女孩一般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