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從頭到尾。

就連胸衣都沒有落下。

換好了一身衣服,輕袖開始執筆在自己的臉上細細的描繪起來,照著他心裏的那個人的影子,清淡細致的眉,帶著略微魅惑的眼,腮邊紅暈看起來有些迷離和羞澀,朱唇微微點綴,一副不施粉黛卻依舊俏麗嫵媚的樣子便映入眼簾。

靈貓覺得這世界上的東西都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相信的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從頭到尾的看著,就算是輕袖這個樣子出現他的麵前他也認不出來啊!

看輕袖穿上女裝除了****微微有一點違和的地方之外,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哪裏都看起來不對勁,靈貓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啊!

還沒等他提出意見,輕袖就看他不順眼了,直接把靈貓整個人拽了過來。

“你這衣服是怎麼穿的,外衣穿錯了裏衣穿反了,照葫蘆畫瓢你也不會嗎?平時看了那麼多人穿女裝怎麼你到你的時候就穿不明白了?還有胸衣,你把胸衣放在外麵穿是怎麼一回事?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是個男的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氣的輕袖當時就把靈貓按在桌子上給扒了,然後給靈貓穿衣服。

衣服廢了半天勁兒好不容易穿好了,靈貓剛剛以為解脫了,輕袖又把靈貓按在了梳妝台前麵,足足摁著畫了半個時辰的妝容。

嗯……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唯有偶爾傳來的一聲掙紮聲,才顯得整個歌舞坊內不是那麼寂寥。

……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輕袖和傳歌來的正好趕巧碰到了南疆一月一度的模仿大會。

“比賽?”

“也不算吧,就是一些青樓啊,酒樓啊,弄出來的噱頭。”

“他們願意弄,你們也願意跟著看麼?”

“嘿,這可是咱南疆的偶像,誰不願意看?南疆好多城鎮都有這樣的活動,尤其是擱蠱城這樣的地方,更是每年每度彙聚了各個城池的人去參加,有些奪冠的都能被請到城主那裏去表演呢。”

輕袖聽著唇角掛上笑容微微點頭。

他等的,就是這麼一個儀式。

靈貓也是豁然開朗,終於明白了輕袖為何非要帶著他換上了一身女裝。

正打算和輕袖說上兩句話的時候,靈貓一轉頭,不是吧人呢?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輕袖大人跑到哪裏去了?

天地無聲,萬籟俱寂。

這最後一個人的出場,讓整個一條街都跟著窒息了下來,緊緊盯住了那台上的一道人影。

之前的模仿者,或言談隨性,或氣質妖異,或舉止邪肆,卻總是在模仿一家之長。

而這個人呢,那赤紅色的女裝扮相一亮相,就讓所有人在心中浮現了這麼一個想法:——如果月神是個女人,就該是這樣的。

沒錯,月神。

目如夜,膚勝雪。發潑墨,唇如蓮。

紅衣似火,氣質若妖。

縱有眼前燈紅酒綠姹紫嫣紅,不及她眼波流轉盈盈一挑。

這一聲一聲倒抽冷氣的聲音,伴著她一歪頭,一眯眼,笑吟吟朝著台下一黑衣男子走去,而更加的此起彼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