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歌的眼中沒有一絲憐憫,隔著車簾淡淡的看著他,繼續問道:“你為何不去報官?而是往反方向走?”
張三聽著她咄咄逼人的問話,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大急道:“大人!小人的家就在這個方向,小人不敢去報官,不是都說官匪一家嗎?小人無權無勢,不敢多嘴!隻是路上瞧見大人們,馬車光鮮……”
他一邊說著,一邊瞧了眼鍾蒼和狂風身上的佩劍,“還……還帶著兵器,一定是有大本事的人!”
雲璃歌唇角一勾,並不打算放過他,步步緊逼:“你不怕我們也是官,和那些土匪是一家的?”
張三被她問的渾身不自在,哆哆嗦嗦的剛要回答,葉一晃已經一個高蹦了起來。
他的正義感自上次惹了黑虎寨之後,再次爆發了,氣急道:“我還覺得你有俠義心腸,上次救了我的命,他不過就是個山野樵夫,你們倆這麼有本事,不去滅了那群盜匪,反倒為難起了這老實巴交的百姓!”
這話說完,就連狂風三人也有點奇怪,雲璃歌這連問了三句,一句比一句犀利,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這話要是千一言問起並不奇怪,畢竟千一言就是那麼不著調的,也向來沒什麼愛心。
過了有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張三已經如芒在刺,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的時候,雲璃歌淡淡的發了話:“你走吧,那群土匪若是屬實,我們自然會解決的。”
張三大喜,連連磕了三個頭之後,才朝著遠處山上跑去了。
葉一晃的氣順了不少,趕忙問道:“咱們怎麼辦?這就去剿了那幫土匪?”
鍾蒼鄙夷的斜了他一眼,冷冷道:“少跟咱們套近乎,關你什麼事?”
一直未語的千一言,終於吊兒郎當的發了話:“那就去去探探唄。”
狂風三人領命而去,鍾蒼問道:“姑娘,是不是剛才那個人有問題?”
千一言冷冷的哼了聲,沉聲說道:“一個山野樵夫,遇到這種事早就嚇的傻了,還能向他那般說的有條有理?”
看來千一言也看出來了,畢竟身為紈絝,在察言觀色的這一點上向來是特別出色的,更何況是在千一言有心思在雲璃歌的麵前賣弄的時候。
葉一晃頓時一噎,不死心的辯論道:“可能他膽子比較大!”
千一言懶的理他,雲璃歌淡淡的回道:“膽子大是有可能的,說話條理分明,邏輯有序,還能判斷出咱們是大人物。”
“但是……”鍾蒼也明白了幾分,沉吟道:“表現出來的卻是又驚又怕,渾身都在顫抖!”
“不錯,他剛才那段表演,三分真情,七分假意。”雲璃歌嘴角淡淡的揚著,眼眸中含著無匹的睿智與自信,說道:“還有他說並未被土匪看見,遠遠的瞧著就嚇跑了,但那衣服卻是襤褸破落,甚至衣角沾了少許的鮮血。”
葉一晃還想著替那個張三辯駁,卻怎麼也找不出話來說,暗罵自己正義感作祟,氣恨道:“那你們又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