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一張琴案後,眸含春意的女子盈盈彈出一曲鳳求凰,不時收到雲璃顏拋來的媚眼,麵頰一紅,臻首低笑。
另有六個女子,一個捶腿,一個揉肩,一個端茶,一個遞水,一個研磨,一個添香。
最後,剩下的三個女子正站在檀木書案前,爭搶著一張墨跡未幹的字。
雲璃顏懷裏的女子啐了一口,心急地招著手:“搶什麼,快念出來才好!”
“是啊是啊,讓咱們都聽聽,丞相作了怎樣的詩?”
花逐輕正要衝進院子的步子,倏然就那麼一頓。小顏兒作詩?
太後娘娘送來的女子,自然是各方麵都出類拔萃的。從小經過了調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生來要學會的,便是如何取悅男子。本來這群女子大清早的天還沒亮,便齊齊要來給雲璃顏請安。晨昏定省這些,那是難免的,可一等等到了大中午頭,雲璃顏才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這一出來,頓時把這一群女子的魂兒給勾沒了。
雲璃顏本來就是個顏控,不然也不能手下一頂一的好看,眼前十二個女子一排一溜,盈盈款款朝她行了禮,這等風景一看便心情大好。她心情好,十二個女子心情更好。
於是乎,一拍即合,雲璃顏飽了眼福,女子一見鍾情。不管為了什麼,便有了後麵的讓花逐輕嫉妒的險些咬碎了牙的一幕。
眾女環繞,其樂融融。
搶到了字的女子一聲歡呼,眾女齊齊催促:“快念呀!”
她打眼一看,刷一下,被燙了一樣丟了出去。
冬日的烈風拂過,紙張立時便刮上了半空,在一雙雙惋惜的眸子裏,飄飄揚揚飛過了院子,落到了苑落門口的一雙黑色靴子旁。視線上移,是花逐輕那張揚著風流倜儻的臉。
花逐輕伸手拿起來,目光一掃,就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
隻見紙上寫著:滿搦宮腰纖細。年紀方當笄歲。
剛被風流沾惹,與合垂楊雙髻。
初學嚴妝,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
舉措多嬌媚。
爭奈心性,未會先憐佳婿。
長是夜深,不肯便入鴛被。
與解羅裳,盈盈背立銀扛,卻道你先睡。
很好,淫詞豔曲。
這樣的淫詞豔曲,花逐輕不是第一次見,不過卻是第一次從小顏兒手裏見到的。
他拿著這張紙,方方正正的疊好,然後又掛上那風流肆意的笑容,笑著朝雲璃顏走了過去。
雲璃顏目光一頓,這才把神色落在了花逐輕的身上:“來了?”
卻不料花逐輕一點也沒有接收到她的暗示,反而是露出了一副委屈的神色,楚楚可憐的看著雲璃顏,還別說,花逐輕的臉上擺出這樣一副表情,還真的是挺好看的:“小顏兒,我以前還不知道你還會做這種詩呢?”
雲璃顏臉色都不帶紅一下的,理所當然地道:“那是因為寫給你你也看不懂。”
花逐輕無視了一旁女子看他們兩個的奇怪眼神,繼續欺身到雲璃顏身邊,擠走雲璃顏身邊的一個女子,倒在雲璃顏的懷裏,一副委屈死了的樣子:“什麼嘛,我看不懂你就不能給我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