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我走到那位店員的身邊,敲了敲櫃台說道。
“我怎麼說話了?我怎麼說話關你什麼事,這人真有意思~”
女店員拿起擦櫃台的抹布,衝我抖了抖,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文明的行為哦~下次注意!”
“有病!”
看著那嘴中還嘟囔著什麼的小姑娘,我好笑的搖了搖頭,電視畫麵裏陸總還在跟大家一一道謝,暢想著盛世風華的光輝未來。
離開了營業廳,我開始了自己的忙碌。
是的,英成和徐思的葬禮。
這幾天裏,我從李銘那裏了解到,英成出事了,他老家方麵竟然一個親戚家人都聯係不到;
徐思這邊我還是比較清楚的,她自幼父母離異,母親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所以,她是一個人。
我感到很奇怪,為什麼英成那裏一個親戚朋友都找不到?
在公司裏,當我告知陳總他們徐思不幸遇難的消息之後,他們在悲痛之餘皆是紛紛表示,一定要給徐思辦一個風光的葬禮。
而相比之下,英成的葬禮則很簡單,隻有我一個人。
人,隻有在沒了之後,才能看出,到底誰在乎你。
先前,不論是英成有客戶關係的朋友,還是平常經常在一起玩的哥們兒,要麼說是有事在外地,要麼就幹脆聯係不上。
他們對英成的態度,不僅僅是疏遠,更內在的,我能夠隱約感覺到,還有一種刻意的遠離。
哎,英成啊英成,你生前也算是“朋友遍地”的“交際花”,沒曾想,如今來給你送行的,就隻有我一個。
看著英成的墓誌銘,我唏噓不已。
“此生甘為民眾服務,最開心的事,莫過於大家的安居。”
這句話是我寫上去的,雖然文采不好,但意思到了。
徐思的葬禮隨後舉行,她的墓,選在了飄雨寺。
對,就是陳策上次說讓我去找他的那個地方。
飄雨寺遠離市區,風景秀麗,香火算不上多麼的旺盛。
但每天安睡在這裏,鳥語花香,樹木繁盛。
第一眼看到山邊的朝陽升起,沐浴著悠悠的禪經誦聲,也不失為一個靜謐的樂土。
“忘情泉下已如煙,惟願來生平平安安,收獲珍愛與幸福。”
這段話同樣出自我手。
徐思這一生,其實過得並不幸福。
隻希望這個善良的女孩兒,能在下個輪回,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男人。
“呦,瞧你這身打扮,黑西服黑皮鞋黑眼鏡,還挺酷炫的。”
耳邊傳來熟悉的打趣聲,我笑了笑說道:“師傅,感謝你來參加徐思的葬禮。”
“咦?心態不錯嘛!”
陳策饒有興致的圍著我走了幾圈,上下不住的打量著。
“我來參加她的葬禮,第一,這離我很近,我很方便。第二,這個女孩兒可以的,甘願為她心愛的男人擋子彈,對,看啥,就是你!她救了我徒弟的命,是個好樣的!不管怎麼說,我該來。”
看著陳策禮貌有佳的對徐思的墓碑鞠躬,我輕聲到了聲謝。
“師傅,咱們什麼時候去澤北路37號?”
和陳策散步在飄雨寺古色古香的走廊裏,看著不遠處徐思的墓碑,我開口問道。
“你準備好了?”
陳策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我。
“以往,我總是大大咧咧,咋咋呼呼,遇到點什麼棘手的事情總不能沉下心來去麵對,太不成熟了。”
我坐在走廊的青石板凳上,十指交叉低聲說道。
“我以為,奔三的我,即將成為父親,或許會在心智上成熟一些,會扛起這個家庭…但現在看來,以前的我,完全不合格。”
“所以現在,你化繭成蝶了?”
“沒沒,隻能說經曆了一些事,更淡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