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將行李寄存,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定下,看看三三兩兩結伴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臉上洋溢的都是即將回家的喜悅,而唯獨自己,拎著小小的行李箱獨自一人在寂靜的夜裏趕著路,心理不知喜悅為何物,看著窗外此時早已是一片漆黑,寂靜的夜就像自己孤寂的心一樣,隱藏在陰暗的角落,不被別人所知。

想到這,心不禁狠狠的疼了下,一滴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流出,閉上眼斜倚在窗邊不去想那些令自己不願碰觸的記憶,隨著列車的搖擺前進,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那個闊別已久的小站。

北方的冬天是幹燥且寒冷的,奔波了幾個小時後夢嬌終於拖著自己疲憊的身體和那個小小的行李箱,穿過擁擠的人群下車了,終於到家了,此時早已是深夜了,小城市不似大城市般喧嘩,街上的行人也是少的可憐,昏暗的街道上隻是偶爾會有星星兩兩的戀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散著步或者低著頭用耳語悄悄地說著情話,畫麵是那麼的溫馨,那麼的甜蜜。

看著闊別已久的城市,望著寂寥的夜空,夢嬌在心裏低喊,我回來了,這一句我回來了要包含多少惆悵多少辛酸,回來對於她來說有需要有多大的勇氣。

自從十年前,自己不顧母親的勸阻和妹妹的挽留,提著簡易的行李和僅有的幾百塊錢絕然離開了這座生她養她的城市後,就再也沒回來過,雖然每月自己領著微薄的薪水,但她每月還是會拿出其中大部分寄回家去供母親和小妹貼補家用,偶爾打一個電話問下媽和小妹的情況,確定她們平安與否,聽到那句沒事時,不安的心才會悄悄放下,也許隻有這種方式才能彌補她對母親和小妹的愧疚吧,不論自己再怎麼需要錢,每月給母親寄得錢他是一分都不會少的,這似乎已經成了她生活的一種定式和習慣,一堅持就是十年,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著,從未間斷過。

站著曾經出生的小鎮,心中不知流露出怎樣的複雜情感,這一別就是十年,十年來無論在外麵多苦多難,多麼不盡人意,盡管自己是那麼的擔心母親和妹妹但她都沒有回去過,雖然母親和妹妹多次打電話讓她回去,但她都委婉的拒絕了,不是她不想母親,不關心妹妹,也不是她是沒有感情不想家,隻是她不知道回去她又該怎樣麵對她不想麵對的一切。

是人總會有感情的,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她躲在被子裏偷偷地哭,多少次在外麵受了委屈時,她多想立馬就買票回家,把所有的委屈說給母親聽,多少個春節她都是自己單獨的過著的,每逢佳節那種回家的情愫就越濃,那種孤單感和無助感就越重。

一個人在外身邊沒一個親人,什麼都要靠自己,生病了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照顧,每當這時夢嬌總是特別的想家,想母親想妹妹,在家裏會有母親總是細心的照顧她,妹妹也會關心她,那樣的關懷和照顧讓她感覺特別的溫暖,也覺得自己活著是有意義的,因為有人在意著自己的存在,那種感覺是何其的幸福,何其的美好甜蜜,一個在外,離開家,離開親人的痛苦和孤單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可是回去了又怎樣?她依舊改變不了妹妹被折磨的命運,母親的健康,父親的猥瑣無恥,和家的破敗不堪。回去隻能讓自己徒增煩惱,回去隻能讓自己更加不想回去!

正因為這樣讓原本柔弱的夢嬌在經曆一次有一次的磨礪後變得分外堅強,多年來她不斷地努力,拚命的工作讓自己不停的忙碌著,不斷地在逼迫自己變強,即使再苦她也不會在外人麵前留下一滴淚,她的脆弱是不會讓別人看到的,慢慢地開始變得冷漠甚至冷血,不喜歡關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一些事和人,甚至連自己的感情問題也不曾熱心過,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這樣獨來獨往,除了必要的工作需要外,夢嬌很少和人接觸,外加她的冷漠的外表也讓那些想要接近她的人也不敢接近她,她的朋友很少,除了洛彤她沒有其他的朋友。 洛彤是她剛來那座城市時偶然遇到的,當時的她狼狽極了,拎著大大地行李箱和身上僅有的幾百塊錢四處找著能讓自己找到一處可以能讓自己可以落腳的地方,可是那幾百塊錢根本不能付起任何一個地方的錢,無奈她隻能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四處的找尋著,眼看著天就黑了可是自己還是找不到一處落腳的地方,萬般無耐的她隻好找了公園一處的長椅上呆坐著,就在她準備在長椅上露宿一晚時,是她收留了她,不但當晚收留了她還讓自己和她同住,她很感激她,可是她沒有錢,她怎好意思留下來,好心的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拉著她的手說:“你就安心住下吧,要不房租就先欠著,等到她找到工作時再還我,你看這樣行不?”她略帶征求的口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用這種方式和她交流著,隻是為了不觸及她的自尊,這樣的她又讓她怎忍心拒絕呢,她沒有說話,而是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她的善良,她的單純,她的熱情,她的每一種性情都讓出門在外地她心中甚是溫暖。最後她選擇了留下,在以後的生活她也給了她不少的照顧。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可愛好心又單純的女孩,她的好不忍心讓人去傷害,她的要求不忍心讓人去拒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