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詳之人(1 / 3)

月寂無風,淡淡地薄霧,飄蕩在這一片山林之中。

柳辰劍和黃吟雪看著麵前,蔣氏那猙獰可怖的麵容,心內都是嚇得突突直跳。俱是無法想象,是什麼人,如此狠心,竟能忍下心來,將一個原本擁有姣好麵容的她,害成這個樣子。

看到他二人震驚的表情,蔣氏苦苦一笑,接著道:“我一路逃亡,終於在逃到這烏月鎮外的時候,傷勢過重,暈倒了過去。對了,當時我就是在這口離魂井邊暈倒的。”

說到這裏,她的目光向著腳邊的離魂井看了一眼,那動人的眼光中,分明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地深情之色。

朱唇輕啟,她似溫柔地笑了一下,又道:“也正是那日,我被恰巧路過此地的相公給救了。等我醒來後,已經是三日之後了。在我昏迷地那幾日,正是我相公日夜悉心照料,我才從那鬼門關中,轉了一圈,又奇跡般的生還了下來。”

黃吟雪此時已經為她的故事所感動,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在我相公地照顧下,我的傷勢也一天天的好轉起來,那段日子,雖然我深受火毒煎熬之痛,但卻可說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光景了。不用再顛沛流離,每日惶惶不可終日。還有相公每日陪伴身邊,教我琴棋書畫。”

說到這裏,她從井邊站了起來,向著身後的草叢中行去,似要去找尋什麼東西。

不多時,她蓮步輕移,從那草叢中行回,手中卻是多了一把瑤琴。

她將那瑤琴,橫在身前,凝望著眼前的二人,接著道:“我相公博學多才,乃是人中俊傑,他深通琴理,因此在教我學琴之時,也是用心最深。也許是我天賦還行,他教我練琴不足一年,我的琴技便已不在他之下。我倆琴瑟相和,日子過的倒也逍遙。這把月霞琴,便是他在我倆大婚那天,送我的定情信物。”

說到此處,她低下頭,深情地撫摸了幾下那月霞琴,眼中的柔情,便是連柳辰劍這樣,不知情為何物的少年,都能感覺的到。

柳辰劍看她此時柔情地樣子,哪裏像是一個害人傷生的冤魂模樣?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既然你們如此恩愛,本應幸福相守,與世無爭的。為何這烏月鎮的鎮民,竟會如此恨你呢?”

聽了此話,蔣氏苦笑一聲,道:“此事,確實怨我。我自受傷以來,得我夫君照料許久,我二人日久生情,便沒有經過他父母準允,私定了終生,他父母見我二人情義深重,便也沒有過多阻攔,算是默認了這樁親事。”

聽到這裏,黃吟雪奇道:“有情人終成眷屬,卻不是人間佳話嗎?為何會有今日的結局?”

蔣氏歎口氣道:“一切,都要從我們大婚那天說起,我容貌盡毀,心中一直覺得配不上我相公,但我相公卻從未嫌棄過我,待我始終是極好的。我心中感他恩德,便一直未將我是妖族的身世,告訴於他。”

幽幽地歎了口氣,蔣氏又道:“可是紙卻是包不住火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大婚當日,我夫家宴請了無數賓朋,其中,便有一人,乃是一個修道之人,在我和夫君向她敬酒之時,竟被他一眼看穿了我的身份。”

黃吟雪聽到這裏,不由“啊”地驚呼了一聲,道:“這道人莫不是當場拆穿了你?”

蔣氏悲苦地輕點了下頭,道:“正是,那人修為雖很淺顯,但當時我重傷初愈,無法分出過多的真氣來掩蓋身上的妖氣,因此當場便被那人識破了我的真身。我婆家乃是書香門第,當著那麼多親朋好友的麵前,出了這等醜事,當場便將我那公公氣的暈了過去。”

她的臉上似帶上了無數愁雲,幽幽道:“沒想到,我公公自那件事後,竟是一病不起,沒過多少時日,便撒手人寰,他死前,將我相公叫到床前,逼迫我相公休了我,但我相公愛我極深,竟沒有答應他這個請求。於是,我公公臨死也沒有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