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仿佛有什麼人,微微歎息了一聲。
下一刻,一道絢麗地銀芒,輕輕閃爍了一下,就猶如一朵璀璨的煙花,徒然在深夜中炸裂了開來,瞬間便照亮了整個地宮。
一隻通體泛著銀白色光芒的短箭,如璀璨地流星一般,托著長長的光尾,疾速地向著那殷泣血,射了過去。
黃吟雪回身凝望,隻見柳辰劍在這一片漆黑的地宮之中,手挽長弓,傲然而立。
他的手上,一把玉白色的長弓,正散發著柔和的青光,安靜地躺在那裏,而那銀絲編就的弓弦,尚在微微顫動。
殷泣血衝來的速度很快,但柳辰劍剛才射出的那一箭,更快!他全身地注意力,此時都集中在黃吟雪身上,卻不防柳辰劍這個看起來隻不過是鍛體境一重的家夥,竟能射出如此,驚天一箭!
眼見那箭芒犀利,他本想要要躲,但詭異地是,他突然發現這整個空間,似乎被一種奇異地力量,給封鎖住了,憑他的道行,一時間,竟無法掙破這空間的封鎖之力。這一刻,他竟是躲無可躲!
眼看殷泣血的右手,馬上就要掐住黃吟雪的脖子,可是柳辰劍射出的,那一點寒芒卻先他一步,狠狠地釘在了他的右手之上。隻一個刹那地停頓,那白芒就仿佛斷冰切雪一般,輕易地穿透了他那,冒著血光的手掌。
這一刻,滔天的血海,都為之一滯。那悠長地時光,似定格在一刻。
“啊!”下一刻,殷泣血慘叫出聲。他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右手,那裏,正有一根筷子粗細的血窟窿,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著褐色地鮮血。
黃吟雪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殷泣血抱著自己的右手,痛苦地慘嚎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忍住了那鑽心的疼痛。
他滿臉不可思議的道:“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傷得了我?你的身上,明明連一點真元力都沒有,你如何能夠傷得了我?”
說著,他將憤恨地目光,瞪向了柳辰劍,仔細地打量起了這個,一直都被他所忽視的少年。
他陰狠的目光,順著柳辰劍的右手望去,那裏,有一張散發著玉白色柔光地長弓,僅此而已。
但,就在他看到那弓的一刻,他卻是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像是見到了生平最可怕的東西一般,滿臉寫滿了驚恐。
他一連退後了數步,才顫著聲問道:“這是,落雪…鎮魔…弓!?”
然後,他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哈哈,老子今天運氣真不錯,不但能喝到最新鮮的童子之血,還能夠得到這傳說中的法器,真是時來運轉了。等老子煉化了這等法器,以後煉血堂還不是任由老子橫著走了啊?哈哈!”
說道這裏,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右手的劇痛和剛才對這落雪鎮魔弓的懼意,哈哈笑道:“小子,就算是你有這等法器,又能如何?憑你的那點道行,又能夠射出幾箭呢?剛才老子不過是一時大意,才著了你的道。否則就憑你,如何能傷得了老子?”
說完他又猖狂地大笑了起來。
看著他正在得意,黃吟雪悄悄地蹭到了柳辰劍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辰哥哥,像剛才那樣厲害的箭,你還能發出來嗎?”
柳辰劍苦笑了一下,小聲回道:“怕是不能了,剛剛我是看你情勢危機,心中大急之下,才使出了那一招,現在我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呢。”
黃吟雪聽了,微微地點了下頭道:“我剛才禦使法寶,也將體內的真元用盡了,此時,怕是隻能讓小花出來了。”
聽到“小花”這個名字,柳辰劍不由微微一呆,他這數日來,日夜和黃吟雪在一起,已經把小花當成了一個寵物,直到這時黃吟雪說起,他才猛然想起,這小花可是一條真正的蛇妖。若以修為來看,這小花竟是自己這邊,最厲害的戰力了。
殷泣血猖狂地笑了好久,麵上突然笑意一收,換成了之前那副凶殘地模樣。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衝著柳辰劍二人,陰狠地道:“今日遇見你們這兩個小娃娃,當真是老子走了大運。都給老子去死吧!”
說完,隻見他左手在空中一揮,一道暗紅色的光芒閃了一下,隨後,便見一股褐色的血水,從他的左掌之中,冒了出來。
那血水漂浮在他的手掌之上,滴溜溜的轉了幾圈,不片刻,便凝結成了一個人頭顱大小地血骷髏頭,那骷髏變幻了幾下,突然如人一般,生出了鼻子和嘴巴。
隻見那骷髏地血口張了幾下,似乎是冷笑了起來一般,柳辰劍順著它那張開的血口看去,隻見裏麵似乎有無數的冤魂,在那黑洞洞的嘴巴之內,嚎叫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