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家夥不會是有特殊癖好吧?居然會用粉色的書包?
“朱榮他現在怎樣?”華少氣喘籲籲,麵上還有汗漬。
“現在正躺在病房裏吸氧氣,沒大礙了,就是等著交錢。不過繳費的人員好像等不及就走了,錢,要明天一早才能交。”原本是送朱榮進醫院就要交錢的,我和那護士說了很久,才說服她。
“大概多少錢?我不知道帶得夠不夠。”華少皺著眉,有些擔憂,將背上的書包往地上一放,砰的一聲響起。
“你該不會是準備了一包的錢吧?”我瞪大了眼睛,暗暗咂舌,這一包如果全是紅色毛爺爺,那起碼有十幾萬現金吧!
“對啊,你說得那麼緊急,我把我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了,帶了十五萬現金。”華少無奈地說。
“我擦!土豪啊!晚上帶這麼多錢,你也不怕給人搶了!”我笑罵一番,轉而又說,“不過,既然你帶了這麼多,就一次性,交了吧,明天。大概是五萬左右,朱榮要住院一個半月。因為傷得很重,肚子上給人開了個大口子!要是來晚了,就要進殯儀館。”
“錢倒是小事。早知道明天交錢,我他媽就不會隨便買個這麼難看的包!大半夜的,開店的少得可憐。”華少估摸著是知道我盯著他的包看,連忙解釋一番,帶著尷尬的笑。
“沒事,還成,品味不錯。”我忍不住笑了,那書包明顯就是幼兒園的小朋友背的。
但下一刻,華少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麵色一沉,言語中帶著些許殺氣,“這麼嚴重?對了,朱榮和你說了,是誰幹的?”
原來他這才想起我之前說的“進殯儀館”。
“沒說。一晚上都在嚷著自己的爹媽,還有隔壁村的翠花。”我如實說道。
關鍵的是,這胖子喊翠花的時候,還要加上一句“我好想你”,“我好喜歡你”,“我好愛你”之類的發情話。
“這胖子就是嘴巴大,得罪的人太多,我一時半會還猜不出。”華少歎了口氣。
看得出,華少與朱榮的感情非常深,因為當我在病房裏昏睡後又醒來時,發現,華少頂著黑眼圈,一宿沒睡。
如果說一個男人能為了女人一宿不睡,我倒是不會太在意,畢竟,這是很正常,也是很應該的,不這樣的話,你就很難泡到妞,犧牲一下,是必須的。
可如果說一個男人能為了另一個男人一宿不睡,我就會格外在意,因為這就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兄弟情。
朱榮在早上八點半的時候,突然咆哮一聲,氧氣罩都差點被他弄掉,“葉……葉扶搖……我草你媽!咳咳咳……”
原本累得有些眼神呆滯的華少,驟然間恢複神采,反應很快,幾乎隻在下一秒就把氧氣罩扶好,緊接著沒好氣地說,“胖子,你他媽給我老實點,別亂動!”
朱榮像是聽見了華少的嗬斥聲一樣,立馬恢複了沉睡狀態,甚至打起了小鼾。
我裝作被吵醒的樣子,揉了揉眼睛,問道,“華少,朱榮他咋了?”
“沒事,這胖子估計是神經病發作了。”華少擺了擺手,眼神在下一刻透著一抹涼意,冷哼一聲,“葉扶搖嗎?我草你媽!”雙拳緊握,發出骨骼作響聲。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說“我草你媽”四個字,除非他真的是饑渴難耐,再加上內心陰暗,不然不會選擇別人的媽。
所以,通常來說,對一個人說出這番惡毒話,內心肯定是極度的憤怒。
葉扶搖撞倒我的那一刹那,我也在心裏默默地對他說了幾百遍“我草你媽”。
能讓朱榮在倒在病床上的時候都不忘喊出“我草你媽”四個字,那說明,葉扶搖這人真的對他做了什麼值得“草媽”的事情,比如,找人在他的肚子上開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