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散去,涵柔在未央宮中左思右想隻是掛念雲軒,腦海中不斷浮現宸雪微帶冷笑的容顏,但覺心亂如麻。坐立不寧了大半日,眼見暮色漸起,到底按捺不住心中憂慮,動身去探看雲軒。
重華宮的守衛已然加倍,為首一人見得有人近前便是上前攔阻,拱手道:“娘娘恕罪,皇上的旨意,閑雜人等一概不得擅入。”芳吟叱道:“你看清這是皇後娘娘!”那侍衛慌忙跪地行禮,卻猶是倔強:“不是奴才有心冒犯皇後娘娘,這回主事的是賢妃娘娘,奴才隻是奉命行事,還望皇後娘娘莫要為難。”
“賢妃是麼?”涵柔微微冷笑,語聲平靜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儀過人:“這後宮,歸根結底我才是主人。賢妃進得,我如何就進不得?你隻管放行,出了事,也輪不到你擔著。”
涵柔言既至此,一眾守衛自然不敢再加阻攔,便放了涵柔與芳吟主仆二人進去。
雲軒正困居一室之內焦急不已,乍見得涵柔不由既驚且喜:“姑母怎麼來了?”涵柔無力地一笑,隻道:“放心不下你。”旋即卻是正色相問:“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雲軒神色一黯,輕輕搖頭:“軒兒怎會做這樣的傻事?就算要如此做,也該從最得寵的紀才人下手,害她林依霏作甚?”一言至此不免咬牙恨聲:“一定都是那林依霏作怪!那日偶然在宮道上遇見,她平白無故地一個勁兒上來搭訕,說不幾句便直讚我身上脂粉氣味好,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隻得答應送她兩匣,不想竟落入了她設計好的圈套裏!麝香……她還真是毒辣!”
涵柔歎息一聲,黯黯道:“依霏倒也罷了,後頭主使之人才是緊要。你沒見今兒賢妃牙尖嘴利一味推波助瀾,唯恐不能置你於死地?我早說你不該去招惹賢妃,如今果然引火上身,落到她的手裏,還能有你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