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我也可以有信念？可否讓我將你，當做我的信念？
此時的許九是問心無愧的，她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她知道。她霍馳為了她不惜惹怒羲皇而感動。
至少，我身心幹淨，對得起你的信任，對得起你的付出，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我不會辜負你的，我會好好活下去，等我合適的時機，將完美的自己交給你。
小九回頭望了望霍馳房間的燈火，默默地想。
霍馳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然後轉頭看了看遠處的燈火，才發現已經跟小九聊了那麼長時間了。
今天在宮中，梵東再次暗示他，許九暗衛不會殺的，這是他在羲皇麵前的承諾。但是陛下不喜歡他在將軍府，不喜歡他出現在他身邊。
送走一個人，很難嗎？他之前送走小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現在……
霍馳的眼前閃現那張清秀的臉，他被他支使得團團轉直翻白眼，但是仍然努力地讓他開心，還有他清澈的眼神，詭異卻令人難忘的笑容，他被人欺負了滿眼是淚，他高興起來毫不遮掩。
他看見這個人，總會覺得好像這個人犯了什麼錯，都可以被原諒。他想要保護他，不讓他收到傷害，一直保持那種單純的快樂，那種無邪的天真。
可是那天羲皇對他說“千裏長堤，潰於蟻穴”，她說的已經很明白。之後她再也沒有提及過此事，但是霍馳知道，她在等他表態。
那天他在花園中坐了很久，他知道許九就在不遠處，他一直關切地往這邊望著，還不想被他發現，腦袋在柱子後麵伸過來縮回去的。要是軍中的偵察兵都像他這樣，簡直有幾個死幾個，他心裏還有些想笑。
他就這樣拖了好些天，一直不表態，裝作不知道。
但是羲皇做事，向來有始有終。而且她想做成的事，沒有一件做不成的。
這才有今日暗衛劍首梵東的暗示。
霍馳明白，這已經不是暗示了，這是最後的通牒。
羲皇給足了他麵子，給了他足夠的耐心和寬容，並且會念他初犯，知錯就改，既往不咎。
可是他，卻一直下不了決心。
特別是今天，許九自己跑過來，跟他說“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這個聰明的孩子，他已經知道了。他居然主動找他，要他將他送出去。他進過一次暗獄了，他一定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他麵對自己的命運，居然如此坦然。
霍馳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陛下，這次恕霍馳難以從命了，他日沙場之上兩軍陣前，霍馳將功贖罪！
第二天一早，霍馳就入宮了。
“臣霍馳向陛下請罪。”他直接了當地說道。
既然之前的事情，羲皇給了他一個當麵說明的機會，現在他就當麵說清楚了，許九是我的人，我不願放他走。
羲皇凝望著他。
請罪，是認之前的錯，還是請以後的罪？是知錯就改，還是繼續抗命不遵？
霍馳在她目光注視之下，感到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