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正心修身(1 / 3)

導讀

“暗而不明,鬱而不發”,此謂“內聖外王”之道。內心聖潔,外行王道,這就是儒家在中國思想史上綿延兩千餘年而不倒的法寶。“內聖外王”雖文字簡潔,但內蘊乾坤。若使二者完美結合在一起那更是難上加難。“內聖”說白了就是修身養德達到至善的境界,而“外王”則是懷有聖人般的美好品德後,再將這種品德付諸政治實踐活動的安民行為。光明灼灼的品德鼓動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豪邁,執手相望的期盼中留存著人生的輝煌。

原文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譯文經文上所說“修身在正其心”的意思,是說心有了忿怒,心就不得端正;心有了恐懼,心也不得端正;心有了好樂,心也就不得端正;心有了憂患,心也就不得端正。心有了忿怒,恐懼、好樂、憂患等影響著,就同不在自己身上一樣;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到,吃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所以說修身在於端正自己的心。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

曆代論引

程子說:“‘身有’之‘身’當作‘心’。”

朱子說:“(忿懥、恐懼、好樂、憂患)蓋是四者,皆心之用,而人所不能無者。然一有之而不能察,則欲動情勝,而其用之所行,或不能不失其正矣。”

解讀

為政之要在於修身

古人說:“政者,正也。”從有國家官吏製度開始,講正氣就是官吏的職業道德。先秦古籍記載,在我國的三皇五帝時期,官長稱“正”。在相當長的時期裏,“正”是從政官吏的總稱,他們的作用主要是以政正不正。堅持公正從政,是從政者應當遵守的基本準則。

孔子以“身正”為標準,把人劃分為君子、賢人和小人、鬥筲之人。君子、賢人在位執政,就會奉行仁政、德政,則政治清明,社會發展,人民安居樂業。否則,就將是暴政、苛政。孔子崇尚上古三代的德政,把堯、舜、禹時代視為天下大同的“黃金時代”,主張“祖述堯舜,憲章文武”,極力要求恢複天下為公的大同社會。曆史進入封建社會後,王道漸趨衰微,國君們拋棄了正義和道德,靠玩弄陰謀權術、靠軍事實力實現朝代的更替,推行強權統治,所以造成了禮崩樂壞、爭戰不止、民不聊生。兩千多年來,儒家學派豐富和發展了孔子的這些思想和主張,編纂了“四書五經”,並對這些經典進行訓詁、考證和演繹,形成了一套完備的、係統的政德、官德理論體係,在許多方麵有利於我們“常修為政之德”,值得我們繼承和發揚。

一是重視官德、政德的表率作用。孔子說:“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論語·顏淵》)後人在這個基礎上提出“君猶器也,民猶水也。方圓在於器而不在於水”(唐,房玄齡語)的說法,主張先治吏而後治民,“聖王治吏不治民”。

二是注重修身正心的自我修養。曾子根據孔子“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論語·裏仁》),提出“吾日三省吾身”,以後又發展成為“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準則,其核心是修身正心。《禮記》認為人本身有憤怒、恐懼、好樂、憂患等情緒,會影響到發揚正氣,所以修身的關鍵在“正其心”。孟子則倡導“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是因為這種正氣“至大至剛”“塞於天地之間”,“配義與道”,是“集義所生者”。有了這種浩然之氣,就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能“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三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以孔孟為代表的儒家思想深刻認識到人民的力量和作用。孟子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何得到民心的擁戴呢?他指出得民心有道,“所欲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爾也”。

活學活用

矢誌不移與晚節不保

漢武帝晚年,蘇武奉武帝之命率領副使百餘人出使匈奴,攜帶大批禮品,並送還漢朝扣留的匈奴使者。當蘇武完成任務準備回國的時候,意外的情況發生了:匈奴單幹威逼蘇武投降,蘇武義正詞嚴地拒絕了他們的利誘。單於見蘇武不投降,便把他關在一個陰冷的地窖裏,斷絕飲食,蘇武渴飲雪,饑吞氈,才免於餓死。單幹無可奈何,就把蘇武流放到北海(今俄羅斯貝加爾湖),給了他一群公羊,說什麼要等公羊生下羊羔,才放蘇武回去。北海人跡罕至,荒原千裏,為了生存下去,回漢朝複命,蘇武經常從野鼠穴裏掘取“草食”充饑。在北海,蘇武度過了19個年頭。風沙撕破了他的衣服,歲月染白了他的須發,凍餓練就了他一副硬骨頭。蘇武崇高的氣節,受到了匈奴廣大人民的尊敬。昭帝晚年,漢朝與匈奴和親,蘇武才回漢。蘇武保持氣節,不屈服於匈奴貴族的任何威脅與利誘,代表了漢族和匈奴族人民要求平等、聯合反對民族壓迫的共同願望。因此,蘇武牧羊北海的事跡被人們編成歌、劇、故事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