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牧易的確是有些後悔,不過他不是後悔攪了曲洋的好事,也不是後悔得罪他,而是後悔昨晚沒有不惜代價將他斬殺。 ..
按照當時的情況,如果他真的不惜代價引動銅燈,再加上一旁的蟲甲乙相助,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將曲洋斬殺,不過那樣一來,牧易剛剛養好的傷隻怕會更嚴重。
而且殺死曲洋以後,李瘸子恐怕也不會再出現了,加上斬殺曲洋的風險太大,所以在種種顧忌下,牧易最終沒有選擇這條路。
可如今,他卻恨不能再回到昨晚上。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牧易此刻就算再後悔也無濟於事,當下他應該考慮的還是怎麼度過眼前的難關。
他相信眼前的老叫花不會騙他,也就是曲洋已經真正開始付諸行動了,讓人將消息散播出去。
在江湖上,消息的傳播永遠都是最快的,尤其是事關黃河古道這等神秘之地,自然就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牧易相信隻要他繼續在江湖上露麵,恐怕用不了多久,麻煩就會不斷的找上門來,除非他有白帝城主那般蓋壓當世的實力,或者擁有茅山龍虎那等令人畏懼的背景,否則根本就嚇不住那些搶奪鑰匙的人。
所以,牧易才看著老叫花問出要不要把鑰匙交出去那等話。
“為何要交?”出乎預料的,老叫花卻搖了搖頭,反問了一句。
“還請前輩指點。”牧易立即道,他相信對方找到他,並且了這麼多,肯定不可能僅僅提點他這麼簡單。
牧易雖然不願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可也不相信一個陌生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
“如果非要指點,那就是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從此隱姓埋名,做個縮頭烏龜,直至等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再出來。”老叫花看了牧易一眼淡淡的道。
“這點道做不到。”牧易直接搖搖頭,他寧肯不要這鑰匙,也不可能去隱姓埋名,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甚至比起尋找老道,這鑰匙,還有黃河古道都可以放棄。
“那不就得了,到手的機緣從來沒有讓出去的道理,不然讓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到頭來你會現,自己的氣運已經都被消耗幹淨了,那個時候,縱然你想爭奪,也已經失去資格了。”老叫花突然搖頭,神情多了一絲落寞。
“可有些東西縱然要爭,也得有實力,不然命丟了,再大的機緣又有什麼用?”牧易問道。
“好了,你就不要繼續試探我這個沒出息的老叫花了,你的實力雖然隻能算一般,可單單自保還是沒問題的,相反,隻有不斷的磨練,才能更快的突破,至於這把鑰匙在你手中是福是禍,就要看你自己是不是爭氣了,死了不要怨別人,活著才是你的機緣,至於我找你,是有一事相托。”老叫花到最後也嚴肅起來。
“前輩還請。”牧易道。
“善待那個丫頭,不管將來生什麼,都不要拋棄她。”老叫花突然道。
聽到這話,牧易渾身劇震,看向對方的眼神也變得無比銳利,“你到底是誰?又怎麼會認識奴兒的?”
“丫頭叫奴兒嗎?”老叫花喃喃自語了一句,不過隨後就繼續道:“我並不認識這個丫頭,我隻是認識這根歲月竹,十四節,十四年了啊。”
老叫花完長歎一聲,臉上露出一抹追憶,似是緬懷,又似惆悵,眼神無比複雜。
牧易並沒有去懷疑對方的話,因為對方沒有必要去騙他,甚至也絕不是貪戀歲月竹,尤其是從他的神情中就能看出,他是真的認識這根歲月竹,或許底下不止一根歲月竹,但正好十四節,又恰好有一個丫頭,就不多見了。
而且既然他如此肯定,必然有他自己的識別方法。
“前輩可是認識奴兒的父親?”牧易立即激動的問道。
雖然念奴兒不一定要去尋找那位從未謀麵的父親,但如果有機會,牧易不介意幫她去找,至少也要問一問當年到底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獨自留下這對孤兒寡母?而且念奴兒當年又是得了什麼病?居然藥石無效,隻能化身鬼物,依附歲月竹才能存活?
“自然是認識的。”老叫花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點了點頭,然後他看著牧易背後的歲月竹,輕聲道:“我不但認識這個丫頭的父親,就連這根歲月竹,也是在我幫助下才取得的,原本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見到,沒有到這次出來會這麼巧。”
“那前輩可否告知奴兒的父親到底是誰,如今又在什麼地方嗎?”牧易繼續問道。
“丫頭父親姓念,名惟一,古今惟一的意思,也是一位奇人,可惜生不逢時,如果他能早生三十年,恐怕如今的下,就會是另一番局麵了。”老叫花可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