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搏、水火不相射。
這一刻,牧易的雙眼中已經沒有了黑白之分,有的隻是地萬物的氣,這種氣,哪怕是周圍霧氣也無法阻攔。
花千舞站在遠處,一邊警戒,一邊注視著牧易,突然間,她感覺牧易消失了,雖然仍舊站在那裏,但在她的感覺中,那裏已經空空如也,這不禁讓她臉上的驚訝更濃。
原本以為地師不過是走走望望,卻不料在牧易身上會出現這種變化,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風水師了,正如牧易所,這是地師。
地師可以兼職風水師,但風水師或許一生也難望見地師項背。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太久,隻見牧易一個恍惚,接著就又重新出現在花千舞的感知中。
“怎麼樣?”花千舞立即來到牧易身邊問道,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期盼。
“找到了。”牧易微微一笑,自信的道,就在剛剛,通過地師手段,他終於在這大陣中找到一絲縫隙,雖然是第一次施展,但他也體會到了地師的神奇之處,那種直接跟地萬物融為一體的感覺,實在令人著迷,隻不過想要成為地師太過苛刻,而且想要進步更是難上加難,早已不適合如今這方地。
他此刻能夠進入這種狀態主要還是憑借他那強大的心神力量,以及圓滿級對自身的掌控,實在難以想象當年念奴兒的父親是怎麼成就地師的,並且能夠在這條道路上走出很遠。
也難怪連老叫花都會為其自豪,更引以為憾,如果對方還活著,相信如今下至強者絕對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惜,這條道路終究太過崎嶇,與其他是死在絕地中,倒不如是死在這方地的不允之下。
從此,地師更是成為絕響,哪怕牧易雖然隱隱摸到了門檻,卻也不會自取其辱,甚至是費力不討好的踏入這一道,如今他也隻是借用一下手段罷了。
“跟我來。”牧易招呼一聲,立即帶著花千舞朝著一個方向奔去,而這個方向看上去似乎跟目的地背道而馳,不過花千舞卻選擇相信牧易,實際上,此刻她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畢竟隻靠她自己等趕到,早已經大勢已去。
牧易帶著花千舞走走停停,不時改變方向,終於,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這壽山中有一條水脈,蜿蜒崎嶇,貫穿諸多山峰,甚至時而隱去,複又出現,很是複雜。
而牧易在聽到水流聲後,臉上更是露出一絲微笑,至少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走錯,可惜,如果他真的入門,不定光憑此道也能快速的靠近山巔,隻是像剛剛那種手段,消耗實在太大,連牧易都無法堅持,所以在看清楚周圍的地勢水脈之後,他當機立斷選擇了最近,也是最省事的一個途徑。
之前他跟花千舞,最近的路在腳下,這句話並沒有錯,隻不過這句在腳下,並非是指地上,而是大地之下。
壽山為皇陵,其腹地早已被貫通,勾連整個壽山,如此才能將冥地化為一處,並且將壽山地脈催發到極致,而牧易所找的水流,便是入口。
這裏的河流分地上跟地下,一上一下,代表陰陽兩分,地脈之上,山水相連,地脈之下,山水相伴,所謂風水,這裏是風自然指的是氣,氣水相合,接下來怎麼走,本就已經清晰。
至於這大陣,或許可以改變壽山的一些情況,但卻無法影響到地下,無法真正的改變地脈的走向,隻要牧易沿著地脈前進,終究會找到源頭的,而源頭,就是山巔,也是那光柱升起的地方。
“就是這裏,跳下去。”
來到河邊,雖然難以窺其貌,但滾滾流淌的聲音還是能夠聽出這是一條大河。
完後,牧易率先跳入河中,花千舞略微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跟著牧易跳了下去。
一入水中,那種方向感迷失的感覺頓時消散了不少,而且河水清澈,在水中反而比外麵看的更遠。
到了牧易跟花千舞這等境界,雖然不可能一直閉氣,但一兩刻中還是沒有問題,兩人在水下如同遊魚,快速的前進,終於,牧易以心神傳音,然後率先朝下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