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Huracan最新款跑車緩緩停在了廣場邊上,車窗緩緩搖下,坐在副駕的年輕女子仿佛看見了什麼,拉開車門走了出來。紫色的緊身職場套裝,腕上名貴的鑲鑽手表,紅寶石水滴耳環晃動著陽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直發披在腦後,年輕又透著特殊魅力的臉上,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小姐,一會還有**儀式……”從司機位上下來的男子提醒道。
“還早,我們先去看看這畫展。”她將手上銀光閃閃的LV包隨手扔到他手上。
貴女走進人群,如走馬觀花似的瞟了幾眼,最後來到了穆荷的展板前。她頗有興致地湊近了,細細觀看。
“同學,這是你畫的嗎?”貴女指著板上穆荷給趙非離小說畫的插畫,問道。
“是的。”這女子看起來很麵善,有點眼熟。
“畫的很漂亮,是哪部小說的插畫嗎?”
咦?她怎麼猜到的?
“是給一個朋友的網絡小說畫的。”
“噢,這樣啊。”貴女微微點點頭,轉而問道,“這些畫賣不賣?”
畫展的畫能賣出去自然是好的,況且這些畫穆荷早用掃描儀在電腦上留下圖像了:“當然賣。”
穆荷沒有第一時間報價,因為美術這一行最看重的是名氣,穆荷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像這樣的畫能把成本賺回來加一點利息就已經不錯了,大概一百塊左右吧……
“一張一千,這套插畫一共八張,也就是八千。”貴女隨口說出的話,卻能讓穆荷眼睛瞪得老大。
她說什麼?一千?她沒開玩笑吧?
穆荷連忙說道:“小姐你報錯價了吧……”
貴女身邊的西裝男子已經從LV包裏取出了支票,貴女在上麵果真寫下了八千的數字,然後遞給穆荷:“藝術不就是要看個人的欣賞嗎?我喜歡你這些畫,畫大價錢我也願意。”
“好的,謝謝您”穆荷沒有再多說,一一將展板上的插畫取下,交給了貴女身邊的男子。
“對了同學,這個給你。”貴女從包裏抽出一張名片,“有空常聯係,我還會照顧你生意的喲。”說著,她眨了下眼睛,俏皮而魅惑。
穆荷的目光掃過那張名片,卻突然緊緊停留在了那名字上——趙非凝。
趙非離,趙非凝。
那位小姐難道?穆荷遠目望著兩人的背影,愣住了。
四周傳來的不知是誰的恭喜,穆荷並沒有留意,她現在,隻想弄清楚一件事。
跑車上,男子一邊啟動引擎,一邊問道:“小姐,您怎麼?”
貴女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滑了兩下:“蔣涵,一會讓貝利查一查這本小說作者的坐標,結束了**儀式,我們就去。”
“小姐?”
“蔣涵,對我來說我最重要的人是誰?”
“……是,我明白了。”
她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伸出手由額頭將劉海往後一梳。
曾經有那麼一個小笨蛋,偷偷瞞著所有人在一個本子上描述著自己的世界,將一個孩子應有的天真的幻想統統寄托在上麵,不讓任何人知道,他不知道,他的所有,都在她的關注裏。
整個家裏,最了解他的人,從來都隻有她。
熬到了中午,穆荷委托了社員,趕緊打車往公寓的方向去。
“趙非離。”一開門,就看見他正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
“那個,”穆荷坐到他身邊,“你寫文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你家裏有沒有人知道?”
“算有吧,有一次我在房間裏偷偷寫大綱的時候,我姐姐進來了,然後她就看到了。”
姐姐?這樣嗎……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趙非離問道。
穆荷將那張握在手裏握了好久的名片遞給他。
一眼看到名片上的名字,他也愣住了。
“她還買了所有的你的小說插畫,一張一千……”穆荷輕聲說道。
“你在幹什麼?神神秘秘的?”
“我……誒,還給我!”
“一邊去,噢,原來你在寫這個啊。”
“姐,還給我!”
“幹嘛,偷偷寫這種東西,不怕爸知道?”
“姐,我就是隨便寫著玩的,你千萬別說出去啊!”
“哈哈哈……”
趙非離從沉思裏緩過來,笑道:“她是我姐,她從小就沒怎麼上過學,一直都請的家教,學習各種經銷,還經常到處赴席,我們接觸的時間隨著長大漸漸變少。我和她我一直以為她和爸媽一樣,從來都,沒注意過我……”
“可她卻能一眼認出那些插畫,是你的小說裏的。”穆荷接下話。
“她應該是偷偷看過我的秘密本吧。”
他的眼裏,已經泛著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