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了,少爺,請盡快。”
“阿離,快點回來吧,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表哥,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小崽,你的未來,現在掌握在自己手裏。”
跳躍在電腦鍵盤上的手再次一梗,看著兩個小時卻打出不的不到一頁的字,電腦前的男子仰頭將酸脹疼痛眼睛狠狠一閉。
那一句句話縈繞在他耳畔,不停地盤旋,重複,折磨著他本來就虛弱的神經。
他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再次平複了一下煩躁的內心。
怎麼辦。
該怎麼辦才好……
他強迫自己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又不是他真的能夠忽略的,隻不過是延遲了到來的期限而已。
他的作品,他要的自由的生活,他要的自己的愛人,他掌握著選擇權,但這個權利依舊是被外力所控製著的。
都說,死不可怕,等死最可怕。現在的他無疑就處於等待死亡的階段,知道了結果,卻無力改變,在暴風雨來臨前的時刻,心情無比地煩躁。
“趙非離,你在幹嘛?”女子的聲音突兀地從身後響起。
“啊……沒什麼……”
穆荷剛從睡夢中醒來,還穿著睡衣,她疑惑地上前,兩人的鏡像緩緩地在鏡中對視。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他最近老是熬夜,精神狀態也不好,問他怎麼了都是敷衍地回答。
“沒什麼……”她不知道,他現在隻能這麼回複她了。
“什麼叫沒什麼?”穆荷眉頭蹙起,將他的身子扳正朝向自己,“你當我是瞎子麼?”她將手伸向他的黑眼圈,輕輕摩挲,指尖的指紋劃出一道弧線。
握住她溫潤的手,他才能有一股自己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感覺,有一種自己還處在一場真實的夢境中的錯覺。
如果有一天,他的夢醒了……
也許有一天,他和她成了路人……
“發生了什麼?”她輕聲問道。
他伸出手臂,擁抱住眼前的人,低下頭在她耳邊呢喃:“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我能解決,相信我。”
喉嚨裏還想要發出的一些問題,此刻都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也緊緊抱住他,隻是心髒處傳來隱隱的痛。
“對不起,這些天一直忙學習,把你忽略了。”穆荷埋在他懷裏,說道。
“沒什麼……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好尷尬,是不是應該說點別的什麼轉移話題?
趙非離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了什麼似的:“穆荷,你不覺得我們倆作為情侶之間有點奇怪麼?”
“恩?怎麼奇怪了?”
“好像至今為止我們都是直呼對方的全名誒?”
穆荷眨了眨眼,貌似……還真是這樣。
“那?要改麼?”
“當然。”趙非離肯定道。
“恩……非離?”
“……”
兩人都低下了頭,這個稱呼,無論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都覺得很奇怪,難道是因為習慣了以前的嗎?
“離?”
“……還是怪怪的……”
“那到底叫什麼啊。”穆荷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