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京城,這個世界的首都。
我和花亦攜手走在城中繁榮的街道上。
花亦問:“這裏真的能找到我爹麼?”
我:“可以。”
完之後,我在心裏又加了半句:如果他沒死在半路上的話。
花亦:“你過要去皇宮找,可皇宮不是我們想進就能進的。”
我:“相信我,我自有辦法。”
街道上,除了販,大部分是采購商品的民眾。
另有一部分,他們衣著破爛,三五成群,都朝著一個方向三拜九叩地走去。
在同夥跪拜之時,會有人走到街邊攤旁,一語不發地伸出自己慘白的手。
見到這種人伸手,攤主必定報以最真誠的微笑,然後將攤上最好的貨物交到那隻手上。
無一例外,無需多言,仿佛一個排練了多次的神聖儀式。
我正了正頭上的鬥笠,對花亦:“繼續走,跟著他們。”
一路無話,走了許久,我們到了一個廣場。
廣場中央,一尊將要完工的雕像巍然矗立。
眾多工匠踩著腳手架,一刻不停地工作,臉上洋溢著迷醉的笑容。
錘子砸在鑿子上的聲響,鑿子磕在石塊上的聲響,還有周圍跪拜之人的讚美聲,它們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古怪的樂曲。
我正聽得入神,眼前突然多出了一隻慘白的手。
我看了那隻手的主人一眼,蓬頭垢麵,眼神凶惡,不像一個好惹的角色。
好吧,施舍你一回,就當是做慈善了。
我拿出城主令,放到那隻手上。
他把令牌拿到眼前瞧了瞧,不屑地一甩手丟到遠處。
那隻手又一次朝我伸了出來,並且不耐煩地晃著。
我看著那人,他的目光分明在盯著花亦。
我問那人:“你想要她?”
那人點頭,手直接伸向了花亦。
我拍掉他的手,冷喝一聲:“滾!”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惱羞成怒。
“你竟敢對神的使者不敬,罪當萬死!”
他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眾人把視線集中到了我們這邊。
接著,他們圍了過來,個個眼神不善。
“對神的使者不敬就是對神不敬,瀆神者必然受到神罰。”先前向我討要施舍的那人突然舉起雙手,嘶聲大喊。
“神罰!神罰!”圍過來的人群都高聲重複著這個詞。
花亦害怕地抓著我的衣角,躲到我的身後。
我摘下了鬥笠,仰望著那尊巨大雕像的麵容。
沒了遮擋,我的相貌暴露在眾人的眼中,與雕像上的一般無二。
前排的人立刻啞了聲,接著是中排和後排。
短短幾秒內,我的這張臉讓他們都震撼得不出話來。
不知是誰帶的頭,四周的人撲通撲通地圍著我跪了一片。
離我最近的那位,也就是朝我討要花亦的那個人,他跪在我的腳邊,身子顫抖著,不住地親吻我的鞋子。
越來越多的人緊挨著靜靜地跪下,額頭貼著地麵,一點聲音也不發出。
“他們怎麼了?”花亦聲地問道。
我:“他們崇拜我的神威,畏懼我的神罰。”
花亦的視線在我和雕像之間徘徊,抿了抿嘴不再出聲。
我:“是時候找一個我早就想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