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著城主大印,地上躺著昏過去的護衛,外麵下起了綿綿細雨,小馬頓神清氣爽,整個人像是解脫了一般長舒一口氣。
夜夢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路伊斯,現在就開始放鬆了,是不是太早了點,兩個月後克西大軍將會來犯,如果不加緊動作,你的城主壽命也就兩個多月。如果不想死的話,趕快去欽點一下科爾洛河城的軍力情況,做好戰爭預備。”
無情地打擊,立刻給小馬頓潑了盆冷水。
他可不想自己千辛萬苦搞掉自己的老爹,奪過來的城主位子,還沒捂暖就被別人給幹掉。
這家夥是個敢想敢做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大著膽子把他老爹趕下了台了。
至少他不僅僅是一個變態,腦子還是非常靈活的,比老馬頓的眼光要長遠,克西大軍即將來犯,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危機也是一個機遇。
要解決這次危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科爾洛河城畢竟是一個小城,兵力遠遠不能和克西大軍相抗衡,雖然不知道來犯的軍隊會有多少,但是就本城目前城防那點兵力是遠遠不夠人家殺的。
盡管他有野心,但是不解決目前的形勢,說啥也沒用。
“現在,我要你幫我做三件事情,這三件事情辦好了,兩個多月後的危機迎刃而解。”
夜夢舞的話立即給小馬頓打了個強心劑,救世主啊?!
我路伊斯·馬頓這回是靠上大樹了,這位神秘的“舞大人”,果然很有權勢啊?
隻要她勾勾手指頭,從京城或者其他軍區,隨便調來個幾千人,什麼克西大軍?一樣將他們打成灰!
帶著一股期盼的眼神,以一種崇敬仰望的目光,夜夢舞回應他的是一道鄙視的神情。
“想要打敗克西大軍,以我的能力確實隻要動動手指頭就行了。”這句話夜夢舞在吹牛了,她哪有什麼軍隊可以調來的,動動手指頭?做夢去吧。
為了不被拆穿,她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光麵堂皇的理由。為了打消路伊斯的這種想法,她以一種怒其不爭的姿態,嚴厲的訓斥我們的小馬頓先生的依賴心理:“你難道相一直依靠我嗎?難道你不想擁有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的軍隊?一支所向無敵的軍隊?誌氣,誌氣懂不懂?一個人可以沒勇氣,但是不能沒了誌氣。”
路伊斯被連續幾個問題問的無地自容,羞愧的低下腦袋。
說道誌氣,夜夢舞也有些臉紅,誰不知道我們夜大小姐本就是個二世祖,吃飯睡覺等死就是她人生最大的誌氣。但是,小馬頓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大聖帝國最大的紈絝,所以,他依舊擎著一雙包含崇拜的目光閃閃地盯著夜夢舞,期待她接下來的訓話。
淅瀝瀝的小雨,夾雜著泥土的芬芳,嚴酷的冬季在這座南方小城市裏逞不了它的凶威。
日光之下,科爾洛河城的演武場上,一排排士兵整齊劃一的站立著,或神態散漫、或略有困惑、或些許好奇,帶著不一樣的情緒,向著同一個人,投去不一樣的目光。
夜夢舞褪去了黑色外袍,一身勁裝,男子打扮卻英氣十足。
冷漠的掃視著這群從科爾洛河城軍隊退伍下來的軍人,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是不得誌的軍人,退伍後依靠可憐的退伍基金潦倒度日,想不出今天為什麼會被再次召集到這個令他們充滿回憶又充斥著傷心的地方。
遙想當年,他們也曾滿懷壯誌,欲要縱橫沙場,建立豐功偉業,然而除了北方軍區常年對抗獸人外,科爾洛河城這樣的小城,哪有機會上陣殺敵戍疆?
平靜的日子總是容易磨掉骨子中的血性,他們有的人開始酗酒,有的人酒色過度,身子早已虧空,曾經的豪情一去之不複返。
在看到夜夢舞的一刹那,這些人麵色微變,一股淩然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仿佛前麵是一座屍山血海一般。
作為前世暗夜中的修羅,手上沾染的血腥不計其數,身上凝練的血氣早已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不過夜夢舞對這種如實質般的血氣的掌控處於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平日隱藏在骨子裏,現在稍微泄露出一點,為的就是震懾,喚醒這群人曾有的血性!
血氣如虹,血海沉浮。
這位神秘的大人,到底殺了多少人才能有這樣的血氣啊?
這些人心底暗自駭然,也同時生出了慚愧和嫉妒的情緒。
作為軍人,這種鐵血的味道本就應該出現在他們身上才對,可是這些年自己都幹了什麼?
荒廢中度日,帝國軍人的榮耀在一個不是軍人的身上綻放?這讓他們感受到莫大的恥辱。
夜夢舞在散發出血氣的瞬間,就發現了他們心態上的轉變,心底不由一笑,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這裏誰的軍職最高?出列,報告情況!”夜夢舞一聲暴喝,聲音中蘊含了青銅級的威壓,震得這群人精神一陣恍惚。
第一排最左邊一名壯漢行了一個軍禮:“帝國南部軍需處參謀長,凱因斯報告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