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倉,你說說看,王妃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母後她急急的催問著。

白倉卻不回答她的話,而是麵向我問道:“王妃最近是不是經常的嘔吐?”

這一問已經讓我的臉白了又白,這大夫哪裏是什麼庸醫,剛剛我吐著的時候他並不在,也不知我在這蒙古包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可是你看現在他問的就象是親眼所見一般。

想說不,可是還有三個人在緊緊的盯著我,我隻能點點頭,話已說不出來,隻能以無聲來答。

咬著唇,我準備著聽那個真實的答案向著屋子裏的三個女人公布了。

可是他卻不急,他掐著指頭仿佛在算著什麼。

是在算著我有孕多久的時間嗎?

天啊,他還不如早些的公布答案,也省得讓我除了驚心就還是驚心。

終於他站起來,走到母後的麵前,深施一禮道:“回太後,王妃的病並無大恙。”

真是廢話啊,懷孕當然不算病了,我當然就是無恙了。

“那是怎麼了?怎麼會一直吐?”

“王妃,”他忽而轉向我,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道:“王妃最近是不是吃過鯰魚?”

我奇怪他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可是他的麵色毫無異色,隻是在期待我的回答。

天氣這麼冷哪裏來的魚啊,我心裏在思量著他的話中之意,鯰魚,為什麼他要說起鯰魚,我突然想起從前在書中有說過那鯰魚的卵是不能食用的,吃了會引起嘔吐,心裏一下子恍然大悟,不管他是不是在幫我,我都要搏一搏了。

“是的,我娘家的總管前一陣子來的時候曾帶來一些鯰魚,不過都是凍著的,我這幾天有吃了一些。”騙過這一時再說吧,隻是如果他真的幫我圓謊,那麼母後要是真去我的落軒閣裏查將起來又要怎麼辦啊。

一個接一個的亂,真是讓我心驚膽戰啊。

“這就對了,王妃的病隻要稍加休息,就無大礙了。”

白倉這樣說,更是讓人無法理解了。

我有些暈,難道他並不是要幫我,而是要固意耍弄我來著。

“聽白倉這樣一說,我家雲齊兒她可是有了身孕了嗎?”母後依舊不依不饒的追問真相。

白倉清了清喉嚨,那聲音卻是讓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更加的緊張了。

我也亦是,於我,他隻是一個陌生人。

我抬頭掃視著我麵前的一應眾人,最後我把視線落在白倉的身上,我看著他,不知為什麼,我就是有些信任他了,我相信他是不會說出我有身孕的秘密的。

果真白倉緩緩說道:“王妃的病確實沒什麼大礙,卻也沒有身孕,不過是誤食了鯰魚的卵了,所以才引起了嘔吐。”

他的話音才落,母後立刻說道:“真有這回事?”

白倉立刻跪倒在地上說:“是真的,奴才把了王妃的脈象本是不相信的,所以不敢直接說出來,隻是與王妃確認她確實有食用過鯰魚之後奴才敢斷定的。”

母後似乎是白歡喜了一場,再沒有作聲,隻擺擺手就讓白倉下去了。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走出去,心裏真是感激他了,卻不知他到底為何要幫我呢。

忍著滿心頭的疑問,卻還是要麵對母後與沁娃,蒙古包裏麵的氣氛有些怪異,我不作聲,隻想著再坐上一會兒就向母後告辭了,這裏再多呆一會我隻怕連眼神都會變成一把刀向我插過來。

沒了身孕的庇護,母後是不會再幫我了,我看著可拉走到母後的身前,輕輕說道:“額娘,姐姐的身子不過是有些弱了,等將養好了指不定以後會懷上的,額娘且再等上一等,用不了多久,額娘的身前就是一群的孫兒承歡膝下了。”

“唉!也就可拉最懂我的心思了,你們且都下去吧。”母後揮了揮手示意我與沁娃可以離開了。

我舒了一口氣,終於要解脫了,心裏默念著,母後的蒙古包我再也不會進了。

輕輕的站起身,俯身向額娘行禮,走吧,也要記得額娘的好,她還是喜歡我有著圖爾丹的孩子的,她的心我已經看懂了,這就足夠了。

一步步的向著門走去,真想一下子出了這黯然的世界,卻依舊還是慢騰騰的依著我的身份而走。

卻還在隻差那麼兩步的時候,沁娃再次開口了:“姐姐,你這身衣裳可真是素淨啊,不會是想著要為誰奔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