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有些奇怪,難道這相府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剛剛一路走來,四下裏都是靜悄悄的,好是怪異呢。
“也沒什麼,是我爹病了,所以皇上才恩準我住回到相府裏,否則我隻能與三王爺住在驛館裏。”雲彩兒說著有些感慨。
“爹……你爹怎麼病了?”說了一個爹字我才發現與我的身份根本不符,我連忙改口,幸虧雲彩兒沒有聽出來,否則我可真是糗大了。
“前幾日裏一直做著噩夢,隻說就夢見我十七姐姐了,昨兒個府裏的相士還說爹的夢裏夢到了十七姐姐,說不定她就要回來了呢。可是你看,今天第一眼見你,就讓我以為你就是十七姐姐呢。唉,雖然不是,可是你與她真的很神似,所以爹見了你,保不齊那病也好了三分呢。”雲彩兒興衝衝的說著,甚至讓我也感染了她的歡喜。
“我曾見過十七小姐的畫象,我與她隻是有些相象罷了,要想治好相爺的病,我看一定是要一些良藥的,我清雲也略通醫理,如若夫人有空,就帶了清雲前去看看,說不定清雲也能幫上一二呢。”
“好啊,好啊,如若你真通醫理,那對父親來說也是一件幸事了。這些日子以來,廚房裏天天熬著藥,父親也喝了幾十付藥了,卻總不見好,走,我這就帶你去。”
她說著已是雷厲風行的就要拉我起來了,我看著她,瞧她的外表是文文弱弱的樣子,卻不想做起事來也是極爽快的。
隻好隨了她走,卻有種怕怕的感覺,我很怕見到這相爺,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父親呢?這一想讓我如何不有些心驚呢?
桌子上的茶還沒有喝過,雲彩兒已是風風火火的就把我帶離了她的風彩閣。
一路上菊花綻開,淡黃的蕊讓人看了極是喜歡,還有那青青的竹子,一直綿延在路邊,每走一步,手指都是淘氣的劃過一根竹竿,那竹竿已被太陽曬的熱熱的,可是摸起來卻依舊讓人舒爽,有種清透的感覺,很是愜意。
正走著,經過一處院落,那院落裏隱隱的有著籬笆牆,淡紫的喇叭花爬滿了籬笆真是好看,也讓我不禁多看了幾眼。
“九夫人好。”雲彩兒斜斜的向著那院落裏躬身福了一福。
這一聲告訴我,那籬笆邊處的婦人就是九夫人啊,我聽著隻一個心驚,原來她還好好的呆在這相府裏。
可是,因著雲齊兒,黎安與她又豈能安然以對……
我沒有說什麼,此時的自己什麼也不是,我不是雲齊兒,我隻是雲彩兒隨意帶進來的一個丫頭罷了。
我隨在雲彩兒的身後,我也彎身福了一福。
迎麵那籬笆邊上的婦人似乎也在審視著我,我雖低著頭卻能感覺到她的一雙眼正緊緊的盯著我。
我不抬頭,隻任她看著,她不說話也好,隻要雲彩兒走了,我就可以低著頭與她一起離開了。
這九夫人,目前我還不知道她在相府裏的地位如何?所以我在這裏可千萬不能亂說什麼話,不然就是惹禍上身,也最有可能還沒有見到雲齊兒的爹爹我就被九夫人給趕了出去。
心口又是有些痛,我皺了皺眉,日子這麼短,人生也這麼短,我呆在這相府裏的每一刻我都要珍惜,等我見了我的寶貝,這裏就再也不會再來了,我要陪著娘,三個人快快樂樂的過日子,無論時間會留給我多少,我都會珍惜的。
九夫人沒有叫住我,倒是雲彩兒又向前行了,我依舊低頭隨在她的身後,不想讓更多的人見到我,見到我,他們都會把我錯認為是雲齊兒吧。
到了,我看到門口的兩個丫頭筆挺站著,那高高的門檻,隻要邁過去,我就可以見到雲齊兒的爹了。
屋子裏,濃濃的一股藥的味道,有些嗆人,那藥裏定是加了參吧,我忍不住的皺眉,那參與老人家是極不益的,看來這一次我是來對了。
床帳裏,一老者虛弱的躺著,這樣熱的夏,他居然還蓋了一床棉被子,這讓我擔心了,看來他的病真的不輕。
兩指把著脈,越聽越是詫異,相爺這病端是來的有些詭異,他一定是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藥,長年累月的,這藥少說也有十年了。
十年,那藥已深深而入了相爺的體內,想要根除,我想是絕對沒有辦法的,畢竟這相爺的年紀也大老了,我眼下能做的也隻是盡可能的減少他的痛苦,再加一道普通的藥方,隻是維持著不讓那慢性的毒再擴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