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豔紅說得不錯,王小壯今天晚上真的睡得十分香甜。他就是個殺手,殺手如果遲遲動不了手,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以他的資質,本來是進不了軍統的。但這種事情並不是他說了算,人家覺得他的槍法好,本來就是用來當槍的。
而他的槍,早已經饑渴難耐了。
王小壯迷迷糊糊之間,夢見了張護士。
在絢麗的陽光下,張護士穿著那身白褂子,笑得甜美。她帶著王小壯鑽進了孤鷹嶺的密林子,兩人並排坐著,說著悄悄話。
王小壯表現得很興奮,他告訴張護士他這半年來的遭遇。他說他真的很想念孤鷹嶺的獨立營,想念包子興、許永財他們,甚至還想念每天準時飛來的日本人的炮彈。
張護士眨著眼睛,“那你想我嗎?”
王小壯吞了一口唾沫,“想!”
張護士微微一笑,把頭依靠在了王小壯的肩膀上,纖纖玉手撫摸著王小壯並不寬厚的胸膛。
“想我,那你就抱抱我吧……”
王小壯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地攬過張護士的柔嫩的肩頭。
入手的綿柔讓王小壯激動萬分,他無數次在夢中都這麼做了……
一陣激靈,王小壯忽然感覺不對,睜眼一看,之間麵前一團黑乎乎的人影,王小壯嚇了一跳,本能地抓著這人影的手一拉一帶,自己團身一滾,反身一屁股坐在了那人的身上。
“誰!”
屁股下的人,身體纖細柔軟,是個女人。王小壯隻覺得坐上去正舒服著,鍾豔紅趴在床上拍著熱烘烘的被窩道:“放開我,壽頭!”
“怎麼是你啊!嚇我一跳!”王小壯驚魂未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起身下了床開燈。
鍾豔紅氣急敗壞地爬了起來,正好看見王小壯穿著內褲站在自己的麵前,“我問你,你拿了我的木梳沒?”
王小壯搖頭,無可奈何一邊嘟囔,一邊趴在床上,道:“姑奶奶,半夜三更誰拿你木梳,我頭發都沒一寸長,拿那玩意幹什麼?”
鍾豔紅知道王小壯不說謊,轉身就走,誰知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隻摸得一片濕漉漉的。
“王小壯,你尿床了?”
“是啊!我尿床尿到十歲,我爹說……”王小壯翻了個身,拉著棉被蓋在身上,眼睛都沒睜開。話說到一半,猛然清醒了。
尿床!?
一聯想道剛才的夢,王小壯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鍾豔紅敲王小壯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哈哈哈……壽頭!原來做春夢呢!姑奶奶真是遭罪,連衣服都被你糟蹋了!”
王小壯哪裏敢吭氣,他默默地在兩腿間掏了一下,心裏懊喪不已。
鍾豔紅本來還想揶揄一番,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主要是自己也沒穿多少衣服,著涼了不太好,隻啐了一口,道了一聲:“晦氣”,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早上起床之後,王小壯就一直躲著鍾豔紅,連早飯都沒出門吃。好在她和周亮要去碼頭,沒空跟他糾纏,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張宜生才敲了他的門,兩人今天踩點分在了一組,他們要去駐軍點附近觀察駐軍營區的崗哨輪換時間和巡邏隊的巡邏密度以及規律,所以早飯也就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