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使不上勁,嘴中滿是難耐的苦澀味道,喉嚨好似被火燒過一樣,幹澀痛苦不止,下意識地向身旁摸索,試圖抓住昨天喝剩下的礦泉水,這才驚覺自己雙手已經失去了控製。
“唔……”他感覺昨天似乎發生了什麼有關他的事情,但是一時難以想起,一抹若即若離的靈光縈繞於腦中,但他卻無從抓住記憶的線頭,直逼得他想撞牆。
“嗯?”鬱悶中的韓武發現一個更為令他鬱悶的事情——他被綁在了超市的一根承重柱上!
難道被陰了?他不由得大為惱火,旋即暗罵自己的不小心,為什麼不在超市的員工休息室之類的地方睡覺。自己麻痹大意,也怪不得他人。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醒了?”
韓武循聲望去,發現聲音的主人是昨日看見的神秘文質青年,不由得心底一沉,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還沒問你是什麼意思呢?若不是我極力護著你,恐怕你已經被憤怒的眾人給宰了,你倒好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文質青年聳聳肩,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怪我咯?你知不知道你昨天作了什麼大死?看看這四周倒在地上的貨架!大哥!您老是拆遷辦來的麼?看看這貨架上的凹陷指印!大哥!您老單身幾年了,麒麟臂發熱了麼?若不是本人拚死將力竭的你控製住,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說不定你已經跑出超市跟巨蟻去激情肉搏了呢嘖嘖。”言語間悄然隱瞞了自己才是導致韓武現在這幅慘狀的罪魁禍首。
韓武愣了愣,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他一時間被文質青年的強力吐槽給搶白,居然無言以對。他感覺自己昨晚似乎是幹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而且最終的結果似乎如青年所說,但是一時半會他卻已然記不清整件事情的經過了。他竟然升起了“不管怎麼樣感覺他說得很對的樣子”這樣的想法……
頭痛欲裂的韓武逐漸理清了頭緒,雖然頭疼阻礙了他繼續回憶事情經過,但是他還是很敏感地發現了一個問題所在——
“那我昏迷以後你為什麼還幫著我?”言語中已經帶著一絲不善。
“綁你算好了!要我說得給你來個龜甲縛再丟出超市喂螞蟻才對,卿嵩哥你說對不?”劉青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角落裏冒出來,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殺人凶手頂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覺跳出來維護文質青年的威嚴,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李卿嵩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顯然對於處理這種問題感到由衷的力不從心。
“青蘭你少說兩句吧,跟個怨婦一樣當心沒人要。”他先一句話噎死了豔麗女郎又轉身看著韓武,眼中滿是深深的悲哀:“騷年,你難道不覺得保護一個隨時可能發瘋的骨折患者最好的方式是將他幫起來麼?”
“骨折?”韓武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左臂,白森森的骨刺已然不見蹤影,肩部被白紗布巧妙地包紮起來,配合繩結形成一種巧妙的固定方式。
劉青雲這時候又開始了趾高氣揚地發話:“你知道麼瘋狗,要不是卿嵩哥隨身帶著個醫藥箱,幫你做了清創和固定手術,你分分鍾就得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左一個卿嵩哥,右一個卿嵩哥叫的好不歡快,儼然以文質青年的女友自居,在她看來一個會技擊技巧還會急救的帥哥簡直就是她的夢中情人,讓她飽經惡俗言情熏陶的少女玻璃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