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士疏!你要顧全大局啊!”
“芩士疏,你要為整個班集體的榮譽考慮啊……”
“芩士疏,不能衝動啊……”
芩士疏從不安地睡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倒在地上,腥鹹的液體在舌尖上流動,給人以莫名的煩躁。
身邊是看不清麵貌的一群人,從話語和服飾中隱約透出幾分熟悉感,但是他們說的話卻讓他發自本能的厭惡。
他勉力想讓自己爬起,卻發現自己已經虛弱的沒有了什麼力氣。
痛覺也好,觸覺也罷,都變得異常遲鈍,唯有聽覺和味覺極端的敏銳,而伴隨此而來的是,是發自靈魂的憎恨!
他望著站在他麵前的身影,異常欠扁的臉上掛著輕蔑的微笑,在眾人的勸阻中,這個惡心的身影放棄了用腳羞辱芩士疏的打算,冷哼一聲,拿著一根鋼管抽身離開。
“你他媽的……給老子回來啊草!”他不甘地怒吼,可是發出的聲音卻不能使一片樹葉顫動。
又氣又急的他,一下子急火攻心,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後,場景已經變換,映入眼簾的,是那個惡心身影掏出的巨物,他正在對著一個陌生的高中女子施暴,女子不斷掙紮,哭喊,試圖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是回應她的,隻有一陣陣幹咽唾沫的聲音,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而他,芩士疏,則是特地被要求站在這裏看活春宮的人。
心中的不甘和憤怒已經平息,他此刻的心中隻是麻木。似乎眼前女子的命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實際上,這個女子正是他找來的。
而這,正是那個惡心身影故意想出來惡心膩歪他的方法。
“哈哈,你不是有六塊腹肌麼?好厲害哇!咋被我一拳就撂倒在地上了?媽的早就看你這個煞筆不爽了,屁用沒有,整天BBBB,裝哪門子的清高?你看看你現在的蠢樣,估計你這個單身狗早就忍不住了吧。!”眼前的男子故意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音,一切目的隻是想惡心眼前這個成天就知道裝逼,卻屁用沒有的屌絲。
芩士疏覺得很奇怪,他居然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哪怕是一點負麵情緒都沒有,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連身後曾經同學那可以殺人的目光都忽略不計了。
“嗬嗬……嗬嗬……”他不禁發出了冷笑——如果這幫廢物真的有哪怕是一點血性的話,那麼一開始這個人渣想要作惡的時候就要聯合起來搞翻他!可是,第一次他出來的時候,可曾有人幫他過?
哪怕是幫他牽製下另外一個混子,他也不至於被人三招放倒。
一群人隻知道講講仁義道德,文明禮貌,關鍵時刻卻隻知道明哲保身,殊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廢柴!
他本來平靜的心境莫名閃過一絲狂躁,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渣的暴行,而是因為身後那幫隻知道指指點點同學給他帶來的精神上的創傷。
哀莫大於心死,當一個好人為了做好事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時,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好人了。
更何況,芩士疏自認為不是個好人——他隻是壞得不明顯罷了。
所謂的憐憫惻隱之心,人性本善,不過是一紙空談。
哪裏有真正的善惡,不過是評判的標準不同罷了。在惡魔眼中,天使就不是腐爛而墮落的存在麼?
與其說他自私自利,不如說他的視野比較狹隘,心胸不夠寬廣,容不下那麼多滿口仁義道德卻隻知道明哲保身的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