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將頭枕在迪達拉的肩上,摸著我的人偶的光潔麵龐。“迪達拉,你知道為什麼我的傀儡這麼像真人嗎?”
“蠍,不要總是和我講你的人偶...”迪達拉不滿。
我像沒聽見似的繼續道:“因為,我給了他人的皮膚...”
“喂喂喂,你不是想扒我的皮吧?”他急忙問道。
“你的皮膚雖然挺好,但是紅潤了些,不是我要的蒼白...”
“還真挑剔!”他撅了下嘴,“蠍,你真不和我走?”
“不走,我在曉還有事要做。如果你辦得到的話,可以回來看看我。”我披上了外套,天色已亮。“你不是走的早嗎?抓緊時間收拾行裝吧。”我推開房門,讓他離開。不料聽到了小小的爆炸聲。不好!我迅速回身,發現他用微型火藥炸碎了牆壁上的一把鎖。
“別碰!”我叫道,但是晚了,這小子惹禍能力太強。迪達拉將那麵牆推開,出現了另一間屋子,那屋中什麼都沒有,除了二十個栩栩如生的人偶娃娃。它們造型各異,真實的像縮小的活人,其中一個紅發的傀儡有些舊了,而另外十九個形態不一,卻有著共同的特點:黑長發,蒼白皮膚,金色瞳孔,笑容溫和又倨傲陰邪,無論是哪一個與那個紅色人偶放在一起都看起來那樣般配溫馨,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那黑發人偶是有原型的。迪達拉被震在那裏,他的眉擰在一起。
我按動機關將那牆合上。“別惹我發火,迪達拉。”我警告他,換做別人早就俯屍在地,我很給迪達拉麵子了。
“真是壯觀呐...”我見他僵硬的扭了扭脖子,“我真的應該走了,蠍...”
就在他轉身之時,又突然收住腳步,很鄙夷的盯著門口,帶著強烈的厭惡感。哦,是繭來打掃屋子了。
“你這家夥,怎麼隨便就進來!”迪達拉好像有潔癖,不容許醜陋的東西來沾染他心中藝術般的存在。
“喂,沒聽到我的話嗎?從這裏出去!”迪達拉對繭吼道,而繭依舊沒什麼反應的向裏走。
“他是我唯一的仆人,你將他趕走,誰來給我整理房間?”我抱著人偶,又對迪達拉露出天真的笑容。
“你真有品位啊,竟然還喜歡怪物...”我看到繭經過他身邊時,他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也認為他長得很惡心,不僅駝背嚴重,右腳是跛的,而且他是瞎子、聾子、啞巴,你對他吼什麼都是徒勞的,習慣就不覺得醜了...”
“這種人是你伺候他還是他伺候你啊!”
“你不是著急走嗎?還問什麼廢話!”我陰下臉色,雖然繭真的很醜陋,可我還是不喜歡除我以外的人說他。
“...我會回來娶你當老婆的,蠍!”迪達拉說。
“嗬嗬,我騙你的迪達拉,我已經嫁人了~~~”我將一旁掃地的繭拽過來,他猝不及防的絆了個趔趄,我摟著他的手臂,很親密的和他靠在一起,因為背駝,他足足比我矮了一頭還多。我笑得很燦爛:“這是我相公!”
迪達拉臉色陰下去,很難看,我卻高興得很。我偷偷在繭身上劃了“點頭”二字,繭機械的點點頭,真是聽話。
半晌,迪達拉恢複了原來的活潑樣子,他伸手把我從繭身邊拉開,笑道:“那你送送我總是可以的吧,就到曉的大門口。”
我思忖片刻,迪達拉應該不會搞什麼鬼,於是我點點頭,然後在繭的背上劃了幾個字,叮囑他好好照看屋子,尤其是牆後那間暗室裏的東西。
迪達拉瞟了瞟繭遲緩的樣子,說:“你還真信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