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昏暗的室內,伸手不見五指,語妃大汗淋漓的從床上跳起,滿臉的驚恐藏在了昏黑之中。
是夢……是夢……原來是一場夢……還好隻是一場夢……
門忽然被人打開,崔永恒緊張的衝進語妃的臥室,燈光驟然變亮,明晃晃的刺激著語妃的視線。
[怎麼了?語妃,發生什麼事了?]憶起剛剛他在睡夢中忽然聽到語妃慘烈的叫聲,著實嚇了一大跳。
淚,無聲無息的又流了下來,她幽幽答道:[我沒事!]
崔永恒心疼的把她帶進懷裏,卻忽然遭到語妃的拒絕。崔永恒也不勉強,任由語妃不自主的將自己推開。他揉了揉她一頭散亂的發,問:[是不是發噩夢了?]
她輕輕點頭,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夢中,臉色絲毫不見好轉。
[沒事,沒事,隻是夢而已。]他輕聲細語的說,怕是大聲一點就會把語妃的魂都嚇走。
許絲漫聽到聲音,也衝衝趕到語妃房門,當她看見崔永恒呆在語妃身邊細細安慰她時,也便放心的走了。崔永恒是讓許絲漫感到安心的,這個年輕人沉著,穩重,有責任心,做事有條不絮,是很得她的賞識,而且對於他,許絲漫還有另外一種情素,說不上是為什麼,但就是親切……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就是喜歡……本來說,要女兒嫁給崔永恒她是最高興也最放心的一個,但後來發現自己女兒還對安昊念念不忘時,她又不清楚是否真的該將語妃交給他……
到底也是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呀!唉``````也罷了,年輕人的事,已不是小孩子過過那麼簡單了,她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剛剛發了什麼噩夢告訴我好嗎?]崔永恒擔憂的問,也想分憂她的心事。
自從說要結婚以來,語妃就不知道為什麼漸漸開始疏遠他,話也不願意跟他多說,如果真的像她所說的是婚前抑鬱症,那還好,畢竟結婚後的美滿可以愈合這一切,如果,不是……
不是?不是那又能怎樣?婚禮也即將舉行了,他那麼愛她,是不可能放她走的……她是善傾天上有靈,帶給他的天使啊!
[沒事,永恒哥你不用擔心。]語妃撫著額頭,柔聲說。
[語妃,如果有什麼心事不怕跟我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嗯?]
[嗯!]語妃輕輕點頭。
[睡吧!現在還沒天亮,我看著你睡,不要怕。]崔永恒握著她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但又不會弄疼她。
[嗯!]她再次點頭,然後躺下。
他看著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把扇子一樣蓋上,她的皮膚好細膩,像嬰孩的。忽然她又睜開了眼睛,眨了幾眼。
[怎麼啦?]他問。
[永恒哥,你也去睡覺吧!不用陪我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忙,還要去機場接你爸媽過來不是嗎?]
[沒關係!我陪你。]他的聲音在這沉靜的夜顯得更加魅惑人心,聲聲都傳進語妃的耳裏。
[不要,永恒哥你還是去睡覺吧!你這樣看著我,我會睡不著。]
[小丫頭,原來要趕我走,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他忽然就爽朗的哈哈大笑,臨走前還不忘捏捏她可愛的俏鼻。
看著崔永恒走出門去,隨帶關了燈,關了門,她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丫頭?鼻子?
嗬嗬``````安昊以前就經常這樣叫自己,給自己按亂七八糟的名字。像什麼寶貝呀!安妮啊!丫頭,阿四,妖精,傻瓜蛋,野豬……太多了,她已經記不起了,也太久了,她的記憶力又不好。是,他還喜歡老是捏她的鼻子,他說他妒忌她的鼻子,要把它捏的再俏些才行,他高興的時候還會捏她粉嫩粉嫩的臉蛋,或者那柔軟的耳朵……
唉``````她怎麼又忽然想起那麼多關於他跟她的事了?她發現最近自己總是有意無意的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像個垂暮的老人總是回憶起過去?
算了,睡吧!
隻希望不要再讓她發那樣的夢了,她寧願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但希望他永遠都活的開心……不因她喜,不因她悲,而她,也應該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