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楚一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將軍可是不喜歡看到這樣悲傷的小姐。”
我轉頭憤怒又嫉妒地盯著他那雙眼睛。“誰說我很悲傷,我一點也不悲傷!”
他伸手撚起我眼角的一滴淚水。“不傷心怎麼會流眼淚?看來小姐口是心非的毛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這個混蛋,我重重甩開他放在我臉上的手。“越楚一,告訴我,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戰死的,楚一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我一巴掌揮在他臉上,聲音提高了八倍都不止。“胡說八道,我爹英勇善戰,以一敵千都不算誇張,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就戰死?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小姐,將軍戰死…”
我抬手又給他一巴掌,冷冷看著他的眼睛。“好一個忠效的狗奴才,我爹剛走,你就吃裏爬外的幫那些小賤種,你就不怕死後沒臉下去見我爹嗎?”
“小姐說話可不能這樣的沒心沒肺,楚一可從沒有過背叛主子之心。”
他作冤枉狀,又說的堅定,可我才不要相信。
“騙子,大騙子,沒有過背叛主子之心,哪你明知道我爹是怎麼離開的,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我狠狠盯著他。
因為他比我高出半個頭,所以我這樣看他的時候,依舊是仰望。而我一直最討厭最不習慣的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去看人。
所以我指著地上對他說:“你給我跪下!”
他盯了我半響,最後終於還是依言跪了下去。
卻還是依舊僵持著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終於開口。“小姐,將軍戰死。而這次和將軍一起去邊關的人,是太子!”
我眯眼看著地上的人“你真能確定東宮那個小雜種,就是害死我爹之人嗎?”
“不清楚,不過應該是有關係。”
“什麼叫不清楚應該有關係,你腦子被豆腐湯灌滿了嗎?我要的是確定以及肯定,不是不清楚不知道。”
他垂首半響,末了才說了一句:“小姐的脾氣真的是很不好。”
呃!這混蛋,這混蛋,真想拿刀戳他幾個洞。
我氣的牙齒打顫,用手指著他的腦袋:“我脾氣好不好關你屁事?你要再敢頂撞我一句,我就…我就剝了你的皮做人皮麵具。”
他抬頭瞪著我,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凶光。我突然有些心虛氣短,有些不自然的把手收回來。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是想活吞我嗎?”
“不是。”
不是,我才不相信。
我狠狠盯著他。“越楚一,我爹才剛死,魂魄都還沒到閻羅殿,你就這樣欺負我,你就不怕他變成厲鬼來找你算帳?”
他低著頭,突然就一句屁話都不放。
我討厭他這樣的沉默,討厭的要死。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真正忠心於我對我好的人?除了我爹…除了我爹,可是現在連我爹也死了……
為什麼連唯一一個疼我的人都要死?
我緊緊捏住拳頭,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我最親愛的父親大人,你舍得丟棄女兒一個人離開,可女兒卻不能接受你就這樣的放開我的手。
所以,女兒想用那人的鮮血,來祭奠您冤死的亡魂!
您說好不好?
一想到這裏,我突然就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比吃仁和東西都更有勁的力量。
可是越楚一卻突然說:“其實將軍….他是不希望小姐為他報仇的。”
這實在是不喜歡這個總喜歡波人冷水的家夥。狠狠盯著他:“你覺得身為人女,有知道自己父親死的冤枉,而還無動於衷的嗎?”
“可是小姐,你是女子。”
“是誰說女子就隻能溫順的待在閨中,是誰規定女子就不能替父報仇,是誰準許你眼裏這樣輕視於女子?”
他抬頭,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很驚愕,然後他說了一句話。
“小姐實在是個很不正常的人。”
我覺得他這句話實在是太討厭,努力控製住掐他脖子的衝動,擠了抹微笑在臉上。“除了太子以外,這次跟我爹一起去邊關的還有誰?”
“簡郡王周代書和邊宇將軍。”
菊一在旁邊插嘴。“小姐,那老頭子知道你要回來,聽說今天一大早就到了將軍府,現在已在偏廳裏等候多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