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界域呢?動蕩是否就此開始?
而處在中宇界的各大宗門還關心的是:中宇界會否因此遭受滅頂之災?天運道人是否已徹底消亡於世間?中宇令牌丟失,會否招致來自混沌外域的強敵入侵欺辱?
一時間眾豪門風聲鶴唳,惶惶中暗揣天意,思忖如何自保。
時間一天天過去,中宇界卻始終風平浪靜,好似此處從未發生過那等駭人大事。
天行運轉、物換星移,億萬年又緩緩過去,中宇界未有再續新的界主,外強也從未入侵,界內豪門老少更新、宗門疊替,漸漸地,人們已經淡忘此事。如今眾豪強的視線,依然被少華山玄天劍新主將如何就位這件頭等大事所吸引,再也無人探究乾坤袋和天運道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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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隅,某星係一顆蔚藍色的星球,迎來了其公元紀年的二十一世紀中上葉。
這年的深秋,中華錦繡大地沐浴在落日金黃的餘暉中,位於東南沿海的武夷山脈分支洞宮山脈,群峰如岱、秋葉似錦。
一座高大險峻山峰之上,在蔥鬱的密林之間,踉蹌走來一素衣女子。
此女臉色慘白、發髻散亂,一襲白衫之上血跡斑斑。
女子身負兩名嬰孩,一前一後以繩索縛住繈褓,左手扶著樹幹,右手拄劍,在崎嶇的山嶺中艱難前行。
她用來當拐棍拄著的那把寶劍寒光逼人,靈異非凡。
這劍身上微微有些許血痕,劍身透明晶瑩,劍柄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鳳凰!劍身中間,一道若隱若現的血痕,讓此劍更顯恐怖詭異。
天色漸晚,山地樹林薄霧四起,女子走到一路口停了下來,她揭開胸前繈褓,一張粉嫩的小臉露了出來。這是一名女嬰,水晶娃娃似的小臉正在熟睡之中。女子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的掉在女嬰的臉上,女嬰卻渾然不覺。白衣女子抬頭望見遠處山路中,一抹亮光正在疾馳而來,她玉齒緊咬,把心一橫,使出最後氣力,往山下疾奔而去。
山間公路之上,一輛豪華的縱橫牌越野車正在疾馳,閃亮的大燈像兩把利劍似的劃破薄霧的夜色,將前方照的雪白。
一中年富態男子坐在後座焦急的看著腕表。
“小趙,還有多久能到市裏,夫人就要臨盆,我要盡早趕去醫院相陪。”
“董事長您別著急,出了此處山路後上高速,最多還有一個小時就能趕到市裏。”年輕的駕駛員小趙一邊緊張的開車,一邊還要安慰後座焦灼的男子。
“好好!天黑了,你也要開穩當一些。”男子叮囑道。
“好的我知道了!”駕駛員話音剛落,前方路當中忽然竄出一人,他急踩刹車,車輪發出尖銳的摩擦響聲,將將停在那人身前,險些撞了上去。
“幹什麼!不好好看路,瞎跑什麼!”駕駛員探頭怒吼道。
“別叫別叫!”中年男子急忙製止小趙的怒喝,起身查看路人。明亮的車燈前,隻見路當中跪著一名白衫女子,她手裏托著一個繈褓,雙手舉過頭頂。
“我下去看看!”小趙想要下車。
“你別動,我下去看看。”中年男子急忙說道,情況不明,他讓小趙留在車上,好做個接應。
中年男子來到那女子跟前,隻見她披頭散發、渾身是血,手上繈褓中一名熟睡嬰孩卻很是可愛。
男子正在猶豫中,那名女子忽然站起,將嬰孩遞到他的手裏。男子下意識的接住,那女子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懷中那名女嬰忽然放聲大哭,男子急忙查看女嬰,見她小嘴大張,一雙寶石般晶瑩的大眼中噙滿淚水,男子急忙安撫一陣,再抬頭看時,那白衫女子已不見蹤影。
男子四下找了一會,見尋不到那名白衫女子,便抱著嬰孩上車。
“董事長,怎麼是個嬰孩?”小趙疑惑問道。
“唉!走吧,可能是那女子落難,走投無路之中才將女孩送我,荒山野嶺我也尋她不著,先將她抱了回去,跟夫人商議後再定吧。”
轎車重新啟動,中年男子抱著懷裏已經止住哭泣的女嬰,輕輕撫拍,又悄悄的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白衫女子站在山峰之上,望著遠去消失的轎車,她心如刀絞,再也控製不住痛楚,放聲大哭起來。哭過一陣,女子神情木納,她解下背後繈褓放在身前,打開布罩查看內中嬰孩,隻見繈褓中是一名男嬰。嬰孩臉色蒼白,雙唇緊閉,早已沒有了氣息。女子翻看嬰孩背部,隻見一道深深的劍孔貫穿嬰孩的右背,貼身的小衫上一片血漬。
女子眼中漸漸失去光澤,她神情木納走到山峰邊緣,用力將手中的寶劍扔下懸崖,隨後雙腳一登,抱著男嬰躍入深不見底的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