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路揚的計劃自然談不上很完美。
魚坪鄉駐地位於山腰,道路狹窄,房屋都靠山,不過背後隻用籬笆隔開。
路揚計劃從理發店背後偷摸進去,如能不驚動人販子把女孩救走最好,萬一失手把人驚醒,那他就把人引開在後麵兜圈子,然後魏知武和王鹹明從正門衝進去搶人。
昨晚通過竊聽得知,屋裏除了叫花姐的女店主,還有老棍和毛三毛四兩兄弟,叫二子的老大和另一個狗六也回到了理發店,他還聽到摩托聲音。
“現在屋裏有五男一女,我如果失手會鬧一鬧,他們至少會有兩三個人來追我”
路揚此刻很冷靜,甚至感覺很興奮,毫無疲憊的感覺,說道:“五哥你們聽到動靜,再強行從前門進去,女孩在左邊第一間竹床上一個編織袋裏,進去搶了人就跑,上車之後按下喇叭把車開路口去,我在那裏上車,他們有摩托肯定會追來,不過隻要出了魚坪鄉,幾個人我們也不怕。”
說完路揚把一隻鋼弩箭給了魏知武,那屋的門麵用木板,自然還是木閂,用這個很容易就能挑開。
路揚把絮車停在理發店門口,此時夜深人靜,發動機聲音嚇人,有幾家人的狗也叫了起來,但時辰可能太晚,沒屋子亮燈。
手裏提著裝上鋼丸的手弩,路揚從車裏下去,悄悄繞到平房背後,他越過竹籬笆,捏著鼻子繞過每,到了木門處。
此時房屋遮擋沒有月光,路揚站了幾十秒,等眼睛習慣了黑暗,才從解放包裏掏出弩箭,插進門縫輕輕挑動門閂,很容易就打開了。
裏麵更是黑暗,路揚能聽到好幾個呼吸聲,他昨晚已經確定那個二子和狗六在後門右麵屋子,毛三和毛四在左麵屋子,老棍在花姐的房裏睡,小女孩的房裏沒人。
昨晚老棍還和二子談過花姐下午找顧客被十塊錢打發的事,不過幾人顯然沒太注意,以為隻是路過的商販。
幸好這家沒養狗的習慣,路揚心中萬幸,此時內廊太黑,他進去之後又習慣了幾十秒,才輕手輕腳走到門口。
路揚吸了口氣,輕輕掀開布簾鑽了進去,裏麵可說伸手不見五指,關鍵在於如何在黑暗中準確找到小女孩還不驚動外麵幾人。
雖然屋內空間非常狹窄,除了床沒有任何家具,但昨晚這些人飯後打牌還喝了不少啤酒,地上可能有酒瓶。
路揚小心翼翼避開酒瓶,摸索著找到床頭,先蹲下找侯王丹竊聽器,居然還在,馬上收到兜裏。
悄悄站起,路揚正要起身去試探小女孩的位置,他心髒猛地一顫。
此時床上一個人坐了起來
室內很黑,看不清楚具體情況,路揚看到這個人影,以為被人發現。
路揚的心髒突然刹車,血液在一刹那完全收縮在血管壁上,他的腦門冷汗直冒。
此刻路揚有些懵,不明白為什麼房裏有人,他蹲在床頭,焦急想著對策,正想幹脆暴起把人擱到,搶了小女孩就走。
沒想到坐起來的年輕人隻是在竹床下麵找鞋,很快他找到了鞋,站起身嘟噥著,搖椅晃找門。
年輕人顯然醉意頗濃,他在本就不大的屋子裏東搖西晃,碰翻幾個酒瓶,有幾次差點就碰到路揚,終於年輕人找準方向,掀開布簾走了出去。
路揚的血液又鬆弛回了血管裏,他借著那一霎那的明暗對比,已經發現編織袋位置。
等年輕人腳步去遠,路揚摸了摸編織袋,發現裏麵女孩果然還在。
又困又累又怕,女孩此刻顯然睡著了,她對路揚的動作沒什麼反應。
路揚把編織袋斜抱在懷裏,這才發現女孩果然年齡不大,懷抱裏重量不過三十多公斤的樣子。
掀開布簾出了門,路揚抱著小女孩躡手躡腳走到了木門位置,外麵能清晰聽到年輕人撒尿的聲音。
這時候出去有很大可能被人發現,路揚站在門裏隻是猶豫了一會兒,年輕人已經撒完尿,響起推每門的嘎吱聲。
路揚連忙退後兩步隱入了身後的布簾裏,這裏應該是毛三毛四的屋子,他背後有兩個粗重酣聲。
很快外麵響起腳步聲,年輕人進來後還嘟噥兩句怎麼都忘記鎖門,嚇了路揚一跳。
等年輕人走回屋子,沒有動靜了,路揚趕忙出去,打開門閂,偷偷溜走。
路揚在此越出籬笆,心中暗自慶幸順利,此時亮度好了許多,他已經能看到關了車燈在外麵焦急等待的魏知武和王鹹明。
看到兩人,路揚心中激動,也不管他們懂不懂,比劃了一個v字手勢。
魏知武和王鹹明很快也看到了路揚,臉上很興奮,一邊上車一邊招手讓他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