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年三月中旬開始,英國瘋牛病在全球鬧得人心惶惶,對重山人來說這卻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相對來說,三月底國產彩電由長紅開始拉開一場曠日持久的降價大戰更為重山人關注,一台二十一寸彩電近三千元,隻是長紅老總一句話直降三百元,等於普通人小一個月工資,長紅彩電一下子在全國火了起來,在開始升溫的股市也被許多股民關注,造就了九六年滬市最紅的一隻股票。
這場彩電降價卻不過是剛剛開始,五年後一台二十一寸彩電隻賣六百元,隻是普通人一個月工資,這種持續降價促銷從此被自主品牌作為殺手鐧,開始本土絲逆襲日歐美高富帥的漫漫征程。
不過對路揚來說,未來這些‘曆史’他此時也隻能稍稍關注,無論憑重生的先見之明做了多少事,這時候他畢竟還隻是個普通初中生,安全和成績這些自身‘要素’才是父母期許他去關注的事。
九六年四月一日是個很平常的周一,這年月重山乃至全國也沒多少人知道今天是專門用來開玩笑的愚人節。
放學後,路揚背上書包打算先去擊劍隊和龔南永請個假,雖然五月份也很近了,可最近他得休養傷口必須缺席一段時間訓練。
昨天早上路揚醒來的時候,顏飛已經端來早飯,雖然她對自己的神情言辭依然冷熱不定,可耐心服侍自己吃飯吃藥的動作很是溫柔。
路揚感覺怪怪,他戲謔詢問為什麼還留著高中教科書,顏飛也隻是白了一眼說自己忘了丟。
上午顏飛還開車帶路揚去了一趟中心區,把他破損的內衣也買了全套新的,還給了一千塊說衣服該自己賠。
傍晚路揚告辭回家,顏飛開桑塔納送他到五組團,分開時叫住他躊躇半天,丟下了一句沒頭沒尾的‘我沒意見’。
路揚望著開桑塔納落荒而逃的顏飛,他當時微笑隻感覺那消失的背影還挺可愛。
晚上回到家裏就可愛不起來了,路揚年輕的身體沒化膿已經開始結疤,他還認真處理過用顏飛的花露水隱藏消毒水味道,可回到家張淑芬就愕然發現他狀況不對想檢查,好容易才糊弄過去。
路揚晚上偷偷換藥,萬幸秀姐不在,不然鐵定發現他的傷處。
“路揚你來啦,正好我等下有急事要去區體委,這幫小子沒人管著要翻天,你幫我看嚴點。”
路揚來到體育老師辦公室還沒開口,龔南永起身一臉著急叮囑,隨後不待他說什麼就那麼匆匆離去。
罷了,還是明天請假吧……
路揚無奈隻得再當一天兼職教練,幸好初三隊員大部分不是退隊就是請假,擊劍隊隻有新招的初二隊員在,這些孝對他這奪過冠軍的大師兄很是敬怕,他連訓練服都不需要換,隻板著臉指點就好。
二十分鍾後,今天輪值衛生的王妃也來參加擊劍隊訓練,葛蘭還是老模樣狠狠瞪了路揚一眼大咧咧在門口休息椅上守著。
由於擊劍隊上次外出比賽成績突出,給校領導大大漲了臉,如今待遇也完全不同,王校長特批了一間閑置大教室出來,頂著多功能體育教室的名頭,實際上成了擊劍隊的專屬訓練場地。
每月額定讚助費之外,魏知武提供了一筆特別費用,讓知芬裝修好好設計施工,大教室內牆上塗著明快的藍色塗料,一進來就感覺精神,地麵鋪上了強化木地板,上麵擺著兩座擊劍台,門口的裝備櫃旁邊用木板隔成四個換衣單間,外麵好似不要錢堆著幾十箱冰典水。
王妃看了眼遠處正朗聲指點師弟的路揚一眼,對方看起來依然精神得很,可她心中擔憂卻更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