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出去,我覺得有些難受,進了樹林中,在一棵最高大的樹下停住,腳尖一點便躍上了枝幹,我在最高的地方呆坐著。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最終我還是沒有讓他看到我的樣子,或許我可以永遠也不讓他看到。
他該是不喜歡我的,也是,這在意料之中的事,本就不該報什麼期待的。他很不高興我把他困在了床上,甚至好幾次都想要殺了我,也是,我挑戰了他的尊嚴,不過他現在沒有那個實力,所以他選擇了隱忍。這是一個長期處於高位的男人,他的氣勢很淩厲,即使處於下風也掩蓋不掉那氣場,同樣也很睿智,如此一眼便可叫人看出不凡。
我在樹上呆坐了一會兒便回去木屋了,我看了看天色,估摸著也該做午飯了,於是進了廚房,一打開米缸我就犯愁了,又沒有米了,本來就很窮了,如今還要養著一個病號,這可如何是好。我小心翼翼地把米淘好,淘米水沒舍得倒掉,用一個碗盛了起來,我把飯煮下鍋後,又去後院摘了些菜,我看著快見底的油罐,炒菜的油也快沒了。
我把米煮成了粥,因為這樣還可以多吃幾頓,還炒了一個青菜,我看著這簡陋的飯食,有些擔心蕭文言吃不吃得慣。我把飯食端進了屋放在桌子上,看他閉著眼睛卻沒有在睡覺,我走過去把床架調了起來,把飯端到床邊準備喂他。
“吃飯了。”我把粥喂到他嘴邊。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我,那眼神裏有很多的情緒,但都被他掩飾地很好,然後他張開嘴吃了下去,整個喂飯的過程很順利,一碗粥和一碟青菜都吃了下去,這是我沒想到的,而且他也沒有挑剔種類與口味。
我端著空碗出了屋,又把熬好的中藥溫在鍋裏。我就著剩下的一點稀粥吃了午飯,吃下去後肚子還是空落落的,又喝了幾大口淘米水。我掏出了懷裏僅剩下的一枚銅錢,真窮,都不用數的。給他買完藥材後,我辛苦攢的錢就隻剩下這麼一點了。我坐在廚房發了會兒呆,就把藥給他端了過去,他很爽快地喝完之後,我覺得這錢還是沒白花。
我端著碗轉身便出了屋,剛跨過門檻就聽到蕭文言叫我:“溫姑娘,”我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頭看著他,見他嘴開合好幾次終於說道:“你放開在下,我想如廁。”然後眼神飄忽不定地沒有看我。
“哦,”我恍然大悟地想起,人也是有三急的,“你要上大還是小?”
他聞言一愣,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似是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然後他又黑臉了,那陣陣地涼意直撲麵而來。見他久久不作答,我抬腳就走了,去茅房拿了個夜壺回到屋裏,蕭文言見我回來時,臉色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