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熱情殷勤的簇擁顧遠,不敢去接顧遠手中的物什,顧先生對一切同愛女有關的事情不願任何人插手。
上輩子沒幾個人會說她是好人,多以奸佞小人稱呼她,害怕她的人有之,討厭她的人更多.
哪怕最後她守得一方百姓,也不是因為高尚的信念,而是大仇得報後,身體支撐不住,何況她又不想去做皇貴妃,死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劉掌櫃此話不妥,大為不妥。”顧遠慶幸說道:“是顧某上輩子做足了好事,今生才有珠珠為女。”
劉掌櫃瞄了一眼跟在顧遠身後的癡肥少女,咦,換肥胖少年了,穿男兒裝束倒是比穿衣裙顯瘦些。
“燒些熱水抬到珠珠房中。”顧遠根本沒理會公主府的大管家,對劉掌櫃吩咐後,轉頭笑嗬嗬道:“泡個熱水澡,我讓他們再給珠珠多準備些花瓣,珠珠多泡一會兒,我等你一起吃東坡肉和叫花雞。”
顧明珠很想問顧遠一句,你還有銀子麼?
方才顧遠身上的散碎銀子都給她買零嘴了,輕聲道:“不用花瓣那麼破費,省下銀子該給爹請個大夫。”
顧遠落水遠比她時間長,她隻是略通過醫術,摸過顧遠的脈搏,顧遠隱隱有發熱的前兆,薑燁給的銀票足以請到餘杭最出名的大夫。
“不用花瓣怎麼成?珠珠不必為銀子發愁的。”
顧遠心疼又無奈,竟是讓幺女為銀子而節儉,夫人知曉此事,恐怕會買回來一車的花瓣:
“珠珠沒見公主都向我買畫麼,我隨便畫兩幅,就能賣出幾十兩銀子,足夠珠珠嚼用,珠珠不必替我省銀子。銀子賺來就是花的,用來享受的。”
當然夫人會認為銀子還可以用來砸人或是炫耀。
一直被忽略的公主府大管家:“……”怎麼感覺自己就是個冤大頭?
他以前見過的顧遠完全不似今日,顧遠在他女兒麵前多了幾分煙火氣,就是一個溺愛女兒的傻爹。
在公主麵前,清貴文雅,俊美無匹的顧遠言行舉風度翩翩,自有氣派。
顧遠身上流露出的雅致和眼中的小憂鬱令見慣俊美男子的公主殿下都有小鹿亂撞之感,江南才子和世家子弟見多了,除了顧遠,誰都引不起公主的注意。
顧明珠無法拒絕顧遠的好意,被顧遠那樣溫柔慈愛的看著,她違心點頭,她已經多久沒有泡過花瓣澡了.
顛沛流離幾年,摸爬滾打十年,她再去泡香噴噴的花瓣澡……被認識的人知道,還不定怎麼笑話呢。
今生誰能認出她?
顧遠笑容燦爛,吩咐劉掌櫃:“快去準備熱水和花瓣,銀子先記在賬上。”
顧明珠從未見過如顧遠理直氣壯欠錢的人。
劉掌櫃點頭哈腰答應了,好似顧遠不是賒賬而是多給他不少的銀子,他就沒懷疑顧先生還不上銀子。
“顧先生。”
公主府大管家叫住準備帶女兒上樓去的顧遠,隻有顧遠缺銀子的時候才看到他?
尋常時官員勳貴求見公主,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甚至給足他好處,江南文人才俊更是把公主當做進階之梯,對他多有巴結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