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曦嚐到血腥的腥鹹,柔軟的嘴唇已被皓齒咬破。
“你一定在心裏罵我。”
顧明珠居高臨下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少女。
江月曦頭更低,屈辱至極。
“隨便你,我根本就不怕你,更不怕你以後的報複。”
顧明珠笑容燦爛,無憂無懼。
“現在你跪著,我站著,以後我們之間的地位差距隻會更遠,你始終隻能在心裏罵我,於我沒有半分的損失。”
“當你無法給你自己找借口時,你才會真正的明白,我和你到底差得有多遠。人啊,總是失敗,慢慢就懂得何人,你惹不起。”
“……”
江月曦鯁了半晌,著實不願意看臭屁自大的顧明珠。
“爹,沒什麼好玩了,我們回去吧。”
自始至終,顧明珠就沒把江月曦放在眼中,對她自詡精湛的演技和大白身世的布局更是嗤之以鼻。
顧遠低頭為女兒理了理衣領,輕描淡寫般掃了江月曦一眼:
“無論你是不是福安縣主,下次再敢算計珠珠,就不是磕頭能抵罪的了。為人父,傷我兒女,如同要我性命,我絕不再姑息!”
江月曦:“……”
“爹,她快吐血了。”
顧明珠笑意盈盈,主動拉著顧遠道:“但凡是我真正看中的仇敵,我絕不會給他們再次冒犯算計我的機會,斬草除根,絕不留後患。”
顧遠怔了怔,歎息道:“原來你才是最像你外公的一個。”
嶽父一定很喜歡珠珠,看來嶽父留下的傳承也隻有珠珠能繼承。
看都沒有再看江月曦一眼,父女兩人相攜離開。
徹徹底底的輕視!
江月曦身體一歪,在朝露等人的驚呼中,吐血昏厥過去。
朝露哭著喊叫:“去請大夫,來個人去稟告公主殿下,二小姐病重,被顧……”
她記起顧遠的警告,瑟縮了身體,“快去叫大夫給二小姐看病。”
“筱兒,你等等。”
安惠公主快跑幾步扯住秦筱的衣袖。
在月光下,她麵容蒼白,再次祈求:“你要去何處?留下來,你給我留下來!”
淚水順著她臉頰簇簇滾落,秦筱默默看著眼前的中年女子。
她保養得再好,眼角已有了皺紋,多年的擔驚受怕始終折磨著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也隻有在麵首男寵的諂媚討好中,她才能麻木自己忘記一切的煩惱。
“我把你養這麼大,不是隻想聽一聲謝謝。”
安惠公主發覺秦筱已同自己一樣高了,甚至挺起胸膛的秦筱,隱隱比她還要高上一線。
千言萬語化作心疼的淚水,安惠公主不忍去看秦筱過於英朗的眉眼,握在手中的暗紅衣裙宛若一團火,灼燒她的心。
她有何資格留下秦筱?!
緩緩鬆開了手,安惠公主反手捂著嘴唇,“你答應我……別……要活著,他不值得你……不值得你搭上自己。”
“你心儀過他嗎?”
秦筱抹去安惠公主的淚珠,深沉眸子:“他對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