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一句話便將秦臣洗白一大半,從餘孽主事人,成為忍辱負重的朝廷忠臣。
“安惠公主是秦公子的……”
穆知府試探問道。
“義母。”
秦臣眸子平靜,直接說道:“公主曾嫁給劉廣,了解他殘部實力,她收養了我,期望我能幫福安縣主,進而為皇上掃平餘孽。”
“那日我來尋穆大人,提出計劃也是因為有人監視我,逼得我不得不佯裝配合。”
他侃侃而談,語氣真誠,神色冷靜。
穆知府即便覺察到不妥,但已同帝女安惠公主扯上關係,已不是他明著否定的人。
隻能偷偷的徹查真相,然而穆知府縱然沒有把柄落在秦臣手中,就衝他判錯案子,放縱侄子穆鵬的事,足以讓他多年的政績打了水漂。
更別說他的心思已被顧遠和秦臣察覺,他又豈敢再去查證秦臣所言真偽?
當然他也沒時間去查,眼下保住性命和官位才是關鍵。
穆知府佩服點頭:“安惠公主高義,秦公子於寇為伍,忠心不改,這些年著實辛苦公子了。待我承稟陛下後,秦公子定會得到陛下厚賞。”
秦臣眸子微沉,淡淡說道:“不必勞煩穆大人,我的事情,自有義母向陛下明說。”
不應不軟的頂回去,穆知府尷尬摸了摸胡須,經由安惠公主……可就不好辦了。
公主義子已經算是半個皇家宗室,又有功勳再身,穆知府再難奈何秦臣。
顧遠說道:“穆大人若想合家太平,是不是該把調離的兵力重新派去鎮江?鎮江守備已背叛陛下,如今鎮江危在旦夕,其餘地方可派差役聯合官府剿滅餘孽,鎮江……需要朝廷的精兵!”
“說得也是,本官留下鎮守餘杭的兵力,自會督促各重鎮的守備支援鎮江。”
穆知府還是以保住餘杭為前提,畢竟這才是他能爭取秦元帝寬容的根本。
“是我沒說明白?襲擊鎮江的人不是普通的刁民和劉廣餘孽,而是一直窩藏在海島等地,朝廷很難絞殺的倭人海寇。他們嗜殺成性,如同蝗蟲一般,每次他們登岸破城,整座城鎮必會化作一片廢墟,一顆糧食都不剩,百姓也多是被殺。”
“……”
穆知府看出顧遠的焦慮,“本官明白倭人的殘暴,看光景,倭人海寇怕是已經登岸攻城了,鎮江守備已經領著屬下離開,鎮江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鎮,此時本官派人去,也隻是盡人事而已。”
“江南其餘重鎮也需要差役官兵駐守,協助縣令剿滅匪患,本官當以大局為重。”
“哎,倭人肆虐,百姓何辜?”
穆知府還沒感歎完,脖領子就被突然竄出來的美婦人拽住了,“把你餘杭的精兵都派去鎮江,否則我捏斷你的脖子!”
“……你……”
“按我說得做,隻要我在,保你餘杭城不會被劉廣餘孽攻破,而你同嫂子通奸生子的事,我也不會再同任何人提起。”
顧夫人盯著穆知府,“秦臣,你也發誓,好讓他放心。”
同顧遠的默契,讓顧夫人反應過來,哪怕顧遠沒有明說。
她的珠珠去了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