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長樂,以後沒有把握的時候,再麵對顧明珠時就暫退一步,別再同她硬碰硬。”
顧長樂委屈嘟著嘴唇,絞著帕子。
蕭氏輕聲說道:“你也別不服氣,在某些方麵你的確比不過顧明珠。”
“祖母……”
顧長樂明明覺得委屈,心頭卻也不得不認可,“她就是一隻豬!”
“就算她如此,康樂王殿下依然把她當做寶貝,皇上也是……也是喜愛欣賞她的,這就是她的本事和能耐。”
蕭氏一邊走,一邊教導顧長樂,畢竟她還指望著顧長樂能成為自己的幫手。
她比往日教導更為用心了。
“既然你把顧明珠當做對手,先要了解她,觀察她,甚至你也可以學習她身上的長處。”
“一時的委屈算什麼?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蕭氏輕聲歎息:“前麵十幾年你日子過得太平順,除了謝家大小姐外,無人同你爭鋒,謝家大小姐又比你大上四五歲,同你不算是一輩份的,你得意太久,這才見到顧明珠後,失去了謹慎的心思,才導致你一步錯,步步錯。”
“祖母不是說顧明珠就是我的踏腳石?她所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她給我做嫁衣?”
“……”
蕭氏沒有來鯁了一下,“我是說過,長樂你切記得計劃得再周全,也許會有意外發生,顧明珠並不是好對付的,你若以為輕輕鬆鬆就能解決了她,那你這輩子都會被她壓得死死的。”
“宮中迎春宴會?”
“我不是讓你去找皇長子嗎?當然我會盡量安排。”
蕭氏柔柔一笑,“我並沒有放棄,隻是讓你正視顧明珠而已。”
“我記住了。”
“顧明珠現在就是一塊鐵,誰碰誰出血,而顧遠……是一塊天外星石,堅硬無比,鋒芒內斂,可誰若碰他或是他的妻女,誰碰要誰命。”
蕭氏眸子閃過慎重,“顧遠比顧明珠更無情狠辣,他是專門掘你的根基,你見他同人廢話過嗎?可是定國公卻把幾十年積攢的家財拱手奉上。”
“安蕙公主為皇上長女,在餘杭誰都給她三分薄麵,安蕙公主從不放過任何俊美的男子,卻把顧遠當做先生,對他言聽計從。”
“餘杭知府在皇上麵前都是掛過號的能臣幹將,現在被顧遠死死按在餘杭,這輩子很難再進入中樞了。”
“他卻不敢有任何怨言,並處決了自己的親侄子,穆家唯一的獨苗!”
蕭氏越是分析,越是心寒,“當著皇上的麵給皇長孫上眼藥,長樂是不明白,皇上對皇子皇孫極是維護,他可以罵皇子皇孫,但臣子外人決不能說皇子皇孫的不是。換了旁人,皇上早就惱了,偏偏皇上信了顧遠的話。”
“一篇平蠻策足以打動皇上,甚至顧遠有可能被皇上當做輔政重臣,極有可能把他留給新帝!”
“啊,他這麼厲害?”
顧長樂聽傻了,這些事,她怎麼都沒聽說過?
顧遠溫柔雅致,整日慢吞吞笑嗬嗬的,在妻女麵前如同老好人一般,順著妻子,寵著顧明珠。
她從未把顧遠放在眼中,不過是運氣好,娶到了個嶽父是高人的妻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