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的眼睛再次濕潤,再次往下翻日記——
我的車開到道路中央,堵住了很多車輛和行人,我坐在車裏,司機老方說:少爺,Rosa小姐一會就出來。大概等了三分鍾我隔著車窗,看到了她,我預備隻坐在車裏放下車窗和她說話,以證明我對她是有多麼的不屑!她該是認識了我的車,看到後快步走開。可惡,可惡,可惡!我最終還是打開車門跑了出來,拉著她是手,一下就使她麵對著我,毫無預兆的吻了下去,我們的舌頭交織在了一起彼此都進入了熱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我感受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緊緊貼著我的身體,我也撫摸著她的胸部,感覺和以前一樣,很柔軟,很溫暖。在眾人的吵嚷聲中她大聲說:“何一一我愛你!”在眾人的吵嚷聲中我也大聲說:“Rosa我愛你!”
蕭玉想,這也太直白了把,哦對,日記日記,接著往下看——
我如果說,我的李新會,我的熟友一定會笑我,什麼你的,頂多是你心裏的。沒錯,是我心裏的,可不是嗎?我心裏的。我和她相見是我的朋友趙文文和王世新他們兩個要去廈門找工作,所以李新會隻是來送他們最後一程,和我無半點關係,我是向來不屈服於命運的,這個時候應該叫“先下手為強”,我可不能錯過自己的幸福,一生的幸福,哦,遠了,眼下的幸福。JK羅琳寫《哈利波特》找了13家出版社都被退稿,可謂慘不忍睹,最後在第14家出版社願意為她出書,這證明什麼?這證明凡事看準了就莫回頭,總會成功的,而我看準了李新會,也不回頭,雖沒有13次被拒,可知道現在我很悲哀。可是說到那時,確是真的下手了,我先認了她當姐姐,然後大膽老臉去問她手機號,她都應允了,可謂神速。直到現在那進展還是那個階段。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是那麼的愛她,幾乎已到瘋魔狀態,我知道自己隻要被愛陷進去就很難拔身,我亦知道她的冷淡就是三伏天她也未必說一句知心話。我知道我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她,我亦知道我的努力我的淚水終將成為笑柄。我知道自己的悲哀在於此,我亦知道直到死!
有人看我笑得多麼真誠,他不知道我的演技是如何的驚人,因為你沒看到我是其實在哭。你不是說世間沒有忘情水嗎?我有,你看好,我擰開瓶蓋,讓你看著我喝,我流盡淚水一口氣喝幹了它,你如再問:“可忘了?那眼淚是怎麼回事?”我又笑著答:“別忘了,我都笑出淚了!”
何一一還有這一麵,難得難得,蕭玉暗想。接著往下看——
我要寫逝去的年華了,看到陳天一的逝去的年華,我隻看了前三行,老實說。我沒有看完,自然是我的原因,然而我的原因大概不入“正人君子”之流們的法耳,然而我自己想當然是十三萬萬同胞之一員,照鏡子看自己也是個人類,所以總有些代表人類聲音來寫我的《逝去的年華》。
我的年華中,我很厭惡“我的年華”這四個字,這證明我已沒有年華,或者化作骨灰,任憑後人吊我年華。前者非也,後者亦非也。那我哪根筋不對還要寫這逝去的年華,我想說,正因為我哪根筋都不對才會寫這逝去的年華。請你們不要因為我是一介文人就對我客氣,我已經走過了一十七個春秋,度過了一十七個寒暑,曆遍了一萬種的世態炎涼,看盡了一億種的朝三暮四,來吧,不用對我客氣!在它們麵前你們都算輕的!沒錯,我才十七歲。
我要從小學開始說起,盡管我恨透了它,可是那畢竟有我愛的人,有我珍惜的人,有我懷念的人。隻是他們不知道我是何等的愛、珍惜、懷念。等到他們知道了,於是乎歎口氣,“噢,何一一,是吧?”我叫何一一,這種哭笑不得的事情我經曆過,而且不下四次的解釋說“我叫何一一”。然後他們會問:“你不是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