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之後,兩人走在街上,恐怕就算是太妃等親近之人見了,也是認不出來的。
寧無瑕與白雨可都不會那易容的玩意,但此刻還在王府之中唉聲歎氣,嫌棄自家小姐不帶自己出去玩的淺月姑娘,可是易容術的高手,一雙巧手之下所製的麵具,一張比一張真,保管你爹媽都認不出你。
“小……那個小傑啊,前麵就是那個皇城第一的醫館了,你少爺我最近有些體虛,你等會給我進去抓幾服補藥啊!”白雨故意用著略微暗啞的聲音,對著寧無瑕喊道,若非小姐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如此,他才沒那個膽敢這樣無禮說話呢!
“是,少爺!”寧無瑕聽話的回道,動作神態把握的極好,聲音也是模仿的毫無漏洞,儼如她就真的隻是一個小廝那般自然。
剛才白雨口中所說的那‘皇城第一’的醫館,不是別處,正是當年韓家的醫藥鋪所在,不過現在它儼然已經更擴張了許多,非但是幾乎壟斷了皇城之中最好的藥材,也將各路聞名的大夫拉攏了進去,成為了皇城最大的醫館。
最為重要的是,如今這座醫館的歸屬者,乃是雲二老爺。
當年白荷說的都是真話,韓暖香一家的確是被雲二老爺所陷害的,事後他還假惺惺的說是出於什麼好意來接收了韓家醫藥鋪,簡直是無賴至極。
走到那醫館前,‘雲家醫館’四個大字就已經落入了寧無瑕的眼中,金晃晃的招牌在燦爛的陽光照射之下,更是蓬蓽生輝。
寧無瑕的眸底,卻是更為冷冽了。
當初的美好家園早已不複存在了,即便留了個空殼,裏外也都已然換了模樣,沒有一點曾經的依稀影子了,令人唏噓不已。
爹爹二十多年的心血,就那樣被人輕易毀了。
她人生前七年的美好回憶,就這樣被無情抹去了。
……
她心中的恨意,豈能消散的了!
“少爺,這兒看上去也不怎麼樣麼!”寧無瑕指了指那金字招牌,很是憨厚而真誠的說道。
她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放得很低,所以周圍的行人不少都就聽見了這話,紛紛側目,用著一種‘沒見過世麵的小子就隻會亂說話’的眼神瞥了瞥她。
白雨隨之也扯了扯嗓子道:“嗯,是不怎麼樣!”
路人更是用著鄙視的眼神看向他二人了,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土包子,一點見識都沒有!
對於那些不屑諷刺得目光,寧無瑕與白雨兩人仿若未見,兩人一前一後很是大大落落的走了進去。
裏麵來看病買藥的人很多,這裏的生意看來很是不錯。
“這位公子是要看病,還是買藥呢?”一位夥計迎了上來,對著白雨殷勤的問道。
白雨很是大爺的擺了擺手,寧無瑕就挺起腰杆上前回答:“我家少爺是想來買些人參、鹿茸等進補的藥材的!”
那夥計笑著回道:“好好,那兩位請走這邊!”
隨後,兩人便被帶到南邊的內廳中去了。
寧無瑕眸光輕掃,觀察著四周。
想起剛才那正廳之上掛著的‘懸壺救世’四個大字的牌匾,寧無瑕就很想嗤笑出聲,他們雲家的人還真是好意思呢!
寧無瑕從未見過醫館之內,還有貧富之分的,這裏麵共分天地玄黃四閣,窮人隻能去黃閣,普通老百姓去的則是玄閣,稍有錢有勢的分在地閣,而那些達官貴人、殷實富商自是被請入天閣之內。
任誰猜都可以知道,這四閣之間的待遇必然是相差甚大,一看那些個夥計看人的神色不一,就可以知曉個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