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妃的病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陛下大怒,將所有的太醫都責罰了一遍,最後更是廣招江湖名醫,說是隻要能治好太妃的病,他就必然重重有賞。
寧無瑕看得出來,陛下對待太妃也不是裝裝樣子而已,而是真心希望太妃能夠好過來的,可他對墨宮玉藺卻完全是相反的態度,如此糾結之下,也難怪這皇帝看上去有些神經質了。
淑妃不過風寒而已,沒幾日就已痊愈,但墨宮玉晗卻遲遲沒有離宮,並非是他自己不想走,而是他父皇母妃不讓他走,還時不時的將他與寧無瑕湊在一塊,大有湊合他們兩的意思。
墨宮玉晗心知母妃心疼他,自是希望他能娶到自己心儀的女子,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他創造機會,但父皇的舉動,他確實有些難以理解了,父皇似乎就已經是打定主意了要將師妹賜婚給他,而且有些在意過頭了。
雖是不明白,但墨宮玉晗因為所有人的支持,也漸漸的開始改變了自己原本已經想要放棄了的想法。
在宮裏的這幾日,他明知道寧無瑕對他淡漠如水,他也努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感情,但每一次在看到寧無瑕之時,他就越發的肯定了自己對她的感情,絕非之前自己所認為的那般淺薄,她的模樣已經牢牢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他卻愈加想要見到她,也是體會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的意思了。
所以隨著理智慢慢褪去,墨宮玉晗去太妃那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勤了。
寧無瑕這幾日忙著照顧太妃,還要安撫永樂王,同時也是擔憂著在外的墨宮玉藺,本就沒什麼心思多顧墨宮玉晗,更是別說會去猜想他心中有何想法了。
墨宮玉晗就算去了,要麼隻能在外等著,要麼也隻能呆坐在一旁看著寧無瑕,實則兩人的距離並沒有因為多日來的見麵而有所拉近,這一消息,自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帝王的耳中,墨宮靖的心思更是眾人難以猜想的。
那一日,在太妃睡下,墨宮玉晗回了淑妃那之後,寧無瑕就被皇帝派人招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中,除了帝王之外,再無他人,威嚴的氛圍,不苟言笑的帝王,讓人有著幾分心驚。
寧無瑕神色如常,慢步上前跪拜道:“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跪拜行禮之後,寧無瑕卻是沒有得到一點半滴的回應,殿內一絲聲響都沒有,安靜的可怕,有些冰涼的地板,更是讓人多了幾分陰森涼意。
寧無瑕一直低頭跪著,也是耐著性子,沒有多做半點動作,更別說是抬頭窺探帝王的神情了。
許久許久之後,高位之上的帝王才終於用著威嚴非常的聲音開口道:“無瑕,抬起頭來!”
“是,皇上!”寧無瑕緩緩抬頭,一抬頭就對上那一雙深幽不見底的雙眸,雖是有些顯得老倦了,但依舊閃耀著瑩瑩金光,令人不禁畏懼。
墨宮靖用著銳利不已的眼神直視著寧無瑕,打量了半響之後,才慢慢開口道:“不愧是慧善大師的徒弟,果然膽子大得很呢!”
話中之意,令人揣測。
寧無瑕神色微微一變,佯裝有些慌張的低下了頭,惶恐道:“不知無瑕做錯了什麼,惹皇上您生氣了?”
在一個永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而且是最能決定眾人生死的人麵前,示弱偶爾也是必要的策略。
墨宮靖冷冽開口道:“聽說你拒絕了晗兒?”
如此直接的質問,也是出乎寧無瑕的意料。
寧無瑕聽了這一問,倒是恢複了常色,鎮定回答道:“陛下的話,無瑕有些聽不懂了,無瑕與煜王殿下不過是師兄妹關係罷了,何來拒絕不拒絕這一說呢?”
見寧無瑕這般反應,墨宮靖的臉色也是越發沉了。
“師兄妹又如何,如果朕將你賜婚於煜王,你會如何呢?”墨宮靖高傲的問道。
寧無瑕稍顯意外,微微一怔之後,才抬眸對視著墨宮靖回道:“陛下,師父之言,無瑕不可不遵守!”
墨宮靖冷哼一聲道:“別拿你師父出來當借口,你師父之言是大,但是能大的過朕的話嗎?”
“陛下之言自是大,但師父之言對無瑕來說,也是猶如萬金重,無瑕是師父的徒弟,若是不遵守師父之言,豈不是變成了不肖之徒了麼?”寧無瑕不卑不亢的回道。
“那你告訴朕,若是沒有你師父之言,煜王與安王,你會選誰?”墨宮靖眯著那雙危險的眸眼,對著寧無瑕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