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拽著靈兒飛奔,晉璿心裏好不火大,她恨不得此時就把海之鏡砸在颶瀾那蒼白的臉上;但再次站在海底的通道上,晉璿心裏卻有了一種詭異的感覺,一切看起來好似沒什麼不同,卻又說不出的怪異。
“主人,要不,我陪你進去?”
“你還是在這裏等我好了,畢竟你們不能靠近宮殿。”
就連靈兒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她想冒著危險陪晉璿進入宮殿,卻遭到了晉璿的拒絕;不管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晉璿壓根沒有半絲懼意,她讓靈兒依舊留在原地等待,自己大步走向了之前的白玉宮殿,剛到宮殿前,晉璿腦海瞬時澄明,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之前來的時候,整座宮殿都好似白玉雕砌,但現在卻轉為了一種灰蒙蒙的暗灰色,宮殿籠罩在赤霞海水映照出來的紅光中,無端端多了幾分陰森;晉璿沒有絲毫猶豫,她抬起手直接推開了大門,陰冷的大殿內此時沒有半絲聲音,但裏麵的情形還是讓早有心理準備的晉璿,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初來之時整座大殿空蕩蕩的隻有颶瀾,現在裏麵卻林林種種擠滿了各種雕塑,颶瀾卻不知去了哪裏;晉璿大致看了一眼,那些雕塑最少也有上千尊,現在全部擠在一起,好似蠟像館地下倉庫一般擁擠,雕塑與雕塑之間的距離很近,隻留有一個通道,而那通道窄的隻能容一個人側著身子而過。
深深吸了一口氣,晉璿大步走入雕塑間的縫隙,不管颶瀾躲在何處,自己也要將他揪出來;越走晉璿心裏越是奇怪,這些雕塑簡直就可以稱為奇觀,雖然都長了一張人臉,但卻讓人看得很是鬱悶,根本不能清楚說出這都是什麼物種,有龍蝦身上長了個人頭的,有雙頭魚怒目相視的,還有像寄居蟹那樣窩在殼中的,總之是姿態各異,千奇百怪,雖然都是水晶雕刻,但有一點卻很一致,那就是這些雕塑的表情,都像是活著一般生動無比。
走至一尊九頭的海蛇麵前,晉璿站住了腳步,看著這尊神似希臘神話中某個怪物的雕塑,她終於明白了最不對勁的地方;剛才一路看來的這些雕塑,雖然表情各異,但有一點卻是相通的,他們都透著一股陰冷和訝異,好似在瞬間遭到了什麼恐懼的事,難道說颶瀾把這些雕塑放在這裏,是想表達一些什麼事?
晉璿微微沉凝,又繼續走了下去,其實整個大殿並不算很大,但晉璿足足走了十多分鍾也沒能穿過大殿,四周是無窮無盡的雕塑,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陰冷,那一雙雙凝聚的眼眸,好似都在盯著自己;站住腳步晉璿細細一想,心裏大致有了一些底氣,想來剛才自己所進入的通道是故意有人留出來的,而自己現在根本就是按照人家設定的路線在走,所以走不到想去的地方,也實屬正常。
想到這裏,晉璿拔地而起飛入空中,但她剛站穩腳步,就被眼前的一幕駭的差點從空中跌落下來;晉璿發誓自己真的看見颶瀾了,所有雕塑在大殿裏曾螺旋狀擺放,在雕塑最中央留了一塊大大的空白,而空白中颶瀾那張慘白如紙的臉此時正病懨懨望著自己,但在本該屬於他身子的地方,此時卻被一個大大的貝殼所取代。
“嘿嘿嘿……你看見了啊?”
颶瀾那雙無神的眸子直勾勾看著晉璿,發出了讓人生冷的陰笑,晉璿本就不是一個膽小之人,一聽颶瀾這般說話,她丹田一熱火氣又冒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落到了颶瀾麵前,晉璿想都沒想,一伸手,啪的一掌甩在了颶瀾臉上;孤傲看著眼前這張蒼白無比的容顏,晉璿長身而立,她在等颶瀾欠自己的解釋。
“為什麼?”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頰,颶瀾有些無辜,說到底自己還是受害人,憑啥這個孤傲的黑衣少年不問青紅皂白就抽自己;見颶瀾一副不合作的模樣,晉璿俯身看著颶瀾,嘴角掛著一絲嗜血的冷笑。
“如果你不說,我就毀了你這些裝神弄鬼的道具。”
黑衫下的手臂一伸,靠晉璿最近的一尊雕塑就飛進了她的手裏,晉璿臉上的表情漠然桀驁,卻嚇壞了颶瀾;在晉璿心裏她料定這些都是颶瀾在裝神弄鬼,但颶瀾卻知道那些都是自己親如手足的屬下,颶瀾臉色微微一變,一副老實交代的模樣。
“別動手,我說;其實這些都是我的屬下,我們是中了騰龍墨滅的詛咒,所以才變成這樣,騙你們的靈魂是我不對,但那也隻是為了獻祭給墨滅,可以換的我們更多自由的時間。”
“你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