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與神秘人交手,我心裏就有些擔心,原本見兩人談笑風聲,我還以為沒有損傷。可是,此刻老頭子表現出的狀況可並不是沒有損傷啊!老頭子一著地就扶著樹幹盤坐下來,盤腿閉目調息起來。此時,我才發現老頭子麵色有些發白,嘴角掛著一絲血跡。
老頭子盤腿調息,我立在一旁留意四周情況。之前,掉河裏的時候,挎包也被浸泡了,此時,裏麵的符篆全都被水泡。我趁著老頭子調息,把挎包清理了一下,把手槍拆卸了風幹。我出來時把身份證、銀行卡,還有學生證什麼的用塑料袋密封了放在挎包的夾層裏,還好沒有被水泡濕。
之前,神秘人扔給我的旅行包,我當時就認出了正是當初龍一的背包。龍一死後,龍五他們沒有帶走,送給了我。而我當時吞噬屍妖精元,全身被含毒入侵,動彈不得,被巫神扔進了石坑,就把旅行包落在了水潭邊。眼下又出現在神秘人手裏,這其中有說明了什麼?
“咳、咳…”就在我握著鎖魂錐望著遠處愣愣發呆的時候,身旁的老頭子發出了聲響。
“嗯?師傅,你怎麼樣?”聞聲,我連忙收好手中的鎖魂錐,一臉擔憂的詢問道。
“呼…,傷的太重,這條賤命,恐怕要丟在這裏了。”聞言,老頭子胸口起伏不定,斷斷續續的回答道。
“師傅,不要亂說,等我背你出去…”見老頭子如此這般,我心中很難受,鼻子酸酸的,眼中有些模糊,伸手攙扶老頭子。
“鍾南,你先聽我說,此地距離外界還有兩百多裏,我眼下是走不了,你帶著我隻會拖累你,到時我們都得死。我已經被那黑袍人傷及內府,活不過今夜了,現在先把一些重要的事向你交代一下。”;老頭子見我絕強的蹲下身要背他,伸手抓住了我,吃力的對我說道。
“師傅…”聽老頭子如此一說,我眼中的淚再也包不住了,悲戚的握住了那雙蒼勁的手。
“別說話,聽我說。我的祖籍是江蘇金壇,本是當地一家財主的後嗣,奈何清末紛亂,我家毀於戰亂。當時,我還隻有五六歲,幸得家師遇見,收養於茅山道觀。家師是一名道門中人道觀觀主,親自教授我道法,直到我十九歲才去世。家師去世後,我在茅山草廬又待了兩年,恰逢清末革命運動,我被迫遠離故土,遊曆西行。”
“當時恰逢年少,又亂世紛爭,一路上降妖除魔,做了不少好事。為師四十歲那年,又回到了茅山道觀,收了一個徒弟,叫龍萬山。第二年又收了一個孤兒,名叫陳玄一。兩人資質都不錯,不過我卻早已看出並非傳承衣缽之人。不久,日軍侵華,茅山毀於一旦,我被迫又帶著你兩位師兄西行。”
“說起來,你前麵兩位師兄入門十餘年,在全國解放前夕,終於向我辭別而去!當時,我與巫捌相約到湘西除妖,屍妖!由於生死未卜,我便放任二人離去了。當年為了消滅那隻屍妖,我身受重傷,與巫捌,還有令其他人分散了,後來就遇到了你三師姐。”
“為了養傷,我便一直在江城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後來又遇到了你,又是二十年光景!算起來,你是我四個弟子之中資質最平庸的,不過,卻福運宏大。我們茅山派,自清末便落寞了,到現在幾乎銷聲匿跡,為師就指望你把它發揚光大了。這是我茅山派的掌門信物,乾坤墨玉環,你收好,往後你就是茅山掌門!”老頭子氣喘籲籲的想我講述著自己的過往,到最後,從懷中取出一隻黑色的玉戒對我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