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的江城,酷熱難耐,在小鎮上下了車,一路崎嶇山路小道,走的我汗流浹背。之前,一直在春城還不覺得熱,又是上午十點多,頭頂烈陽高照,渾身上下全都被汗水濕透。近兩個小時的路程,走得我幾乎快要中暑倒地,中午十分剛好感到家。
之前,由於擔心命喪在滇南,所以對父母撒謊,說年底回來,現在突然到家自然是讓二老一番驚喜。進了屋,放下東西,我迫不及待的打了盆水清涼一下。見我遠道回來,母親也連忙在廚房忙活起來,父親卻和我聊了聊學業,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我所學專業。
隨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飯,嘮嘮家常,突然之間我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幸福。不過,眼下我連選擇這種平平淡淡生活的權利都沒有,事事還必須按照神秘人的指示去辦,不由心中突然升起一番悲涼。吃完飯,幫助母親收拾了碗筷,便開始整理我那間起居生活了二十年的狹小房間。
已是八月初,江城平均氣溫三十六七度,床鋪整理起來就很簡單了,就一張兩床,一張涼席便足夠。一切收拾妥當,已失下午三點多,八月的農事兒也忙過了,一家人也就坐在一起閑聊起來。聽父親說起某某考上了大學,我這才想到王仙婆那小孫女不是也是今年考大學嗎?不知道那小妮子考上哪兒了,開年時聽何盛說成績好不錯,等什麼時候抽空過去看看。
在傍晚時分,趁著天氣轉涼,我出門透了透氣。雖然太陽已經落了山,不過,這地上的餘熱還是一樣的炙熱,稍一走快就流汗。之前在春城呆了大半個月,忽然回到生活了二十年的江城,一時之間還真是不適應。
“嘿,牛兒,你啥時候回來的?聽你爸媽說,你不是要過年才回來嗎?”剛一走到後院,就聽見一個粗獷的聲音大聲呼喊著,一抬頭,正是年前見過麵的兒時玩伴狗娃。
那家夥上身穿著一件汗衫,下身一條五分褲,腳上一雙人字拖,啪嗒啪嗒的朝我飛奔而來。這家夥跑起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像隻野狗蹦躂著。
“狗娃,你怎麼現在在家?過完年,聽說你就回去上班了,現在放假了?”說實話,回家遇到陳雲我還真是很意外,待他走到近前,我不由好奇的詢問道。
“嗨,家裏麵老人上個月突然病倒,不行了,我這不才急著剛回來的嗎?回來操持著四處尋醫,現在終於有了好轉,本來是決定這兩天回去上班的。可是,沒想到打電話過去一問,老板已經找到人了,把我給炒了!”陳雲聞言,滿腹憋屈的回答道。
“嗯?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就一直在家務農?”聞言,我微微有些動容,尋思著問道。
看著眼前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兒,我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陳雲歲沒什麼大智,可是此人從小膽識過人,而且也有一股子狠勁兒和蠻力,再加上又在南方混跡了那麼多年,手上也該很有一套。而眼下萬祥古玩店重新組隊,正好缺少這樣一個能在街麵上吃得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