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學校,就在通往公交車車站的路上,陸凝聽到了非常含糊的嗚咽聲,乍聽之下像小孩被悶住的哭聲,有種在慘哭的感覺。
陸凝剛開始還在想誰家孩子哭成這樣啊,抬頭看看四周附近的人中又沒有小孩子,而且路上的行人似乎沒人注意到這種慘哭的聲音,一個個都行色匆匆。
陸凝頓時腦補出各種嬰兒鬼片的情景,什麼嬰魂鬼嬰死胎之類的,這什麼隻有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怎麼想就很詭異,越想越把自己嚇得汗毛直豎。
本想趕緊走開,可又怕誰家小孩真遇上了什麼危險,自己這一走……良心難安啊。
猶豫了一下,陸凝看看腦袋上熱乎乎的太陽,還是壓著頭皮覓著聲音找了過去。結果發現是一隻被壓斷了兩條後腿的大黑貓,躲在一條兩棟房子間的死胡同裏嗚咽慘叫,聲音不大,時高時低,聽起來就像是個嬰兒在哭泣。
也不知道它怎麼拖著兩條血淋淋的腿躲到這裏來的,真是嚇死個人了,陸凝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
現在想來,之所以能聽到這麼小的聲音,應該是受了能力的影響,就像她比一般人都大的力氣,現在聽力也是明顯比別人好了。
仔細想想的話,應該還有受影響的地方,比如她的記憶力似乎也好了很多,上學期看了那麼多花卉植物的書籍,她到現在都能回憶起絕大部分內容,同時也沒影響到學習成績。
這條胡同離大路不遠,但卻比較隱秘,需要先從正對大路的約一米多寬,緊靠著另一個小區的矮圍牆的小路走進來,然後再能看到這個胡同。
靠圍牆的路就很少有人走了,這種凹進去的小胡同更是幾乎沒人進來。如果是晚上,又是一個人的話,陸凝絕對沒膽子一個人往這種地方來,頂多幫忙報警,哪怕最後發現是場烏龍。
一整棟住宅樓四個單元,單元與單元之間就會有一條這樣的死胡同凹進去,黑貓就窩在第一個死胡同的盡頭角落裏哀叫。
陸凝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黑貓的兩條後腿似乎被壓碎了,甚至連尾巴樁那兒似乎都被壓的好像……軟趴趴的。
地上有零星的血跡,黑貓的身下則暈著一小灘。
陸凝站著不動,黑貓就看著她叫,聲音嘶啞,叫了幾聲,喘了喘氣,便吃力地勾著頭舔著自己的腿。那條腿是塌的,一塊骨頭戳破了皮肉露了點出來,傷口周圍的毛全粘在了齜露出的肉上,腿腫的粗粗的。
死胡同的地上散落著一些碎瓦礫,長了許多苔蘚,不算很髒亂。陸凝走過去,試探性地對著黑貓伸過手去,黑貓驚恐地往角落裏縮,弄的地上的血被拖出一條痕跡。
雖然是接觸到黑貓更方便使用力量,但是黑貓這樣,陸凝就不忍心靠過去了,隻能就著這個姿勢對黑貓的下肢使用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