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的吉普車在夜晚的公路上飛馳。
這輛車的玻璃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車內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車外的一切事物,但是車外的人看這輛車,卻隻能看到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兩個模糊的人影,再往後就是一團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了。
陸凝和榮澤坐在後座上,後座的空間黑大,陸凝有種雙腿幾乎能伸直的感覺。
來接他們的那位軍人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開車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軍哥。
陸凝看看榮澤,對方坐的直直的似乎在想什麼,察覺到陸凝的視線,便側過頭看看她,還伸手在她頭上摸了幾下。
口袋裏小小動了幾下,陸凝看看坐在自己對麵的人,緊張地輕輕按了一下口袋,嘟噥了一句,“別動啊!”
原本坐在副駕駛座上,正在手機上打字的章深海聞聲扭頭看了看陸凝,陸凝緊張地看榮澤,榮澤就繼續摸了一下陸凝的頭,才把手放下。
章深海笑笑,繼續將消息編輯完,發給了幾個上級領導。然後收起手機,作自我介紹道,“我叫章深海,文章的章,情深似海的深海。開車的叫孫強,孫子的孫,小強的強,很高興認識你們。”
開車的人一拳頭捶在章深海的胳膊上,對著後視鏡笑著揮揮手,“你們好!”
榮澤打招呼,“好!”
他的聲音還是很僵硬,嘶啞,仔細聽的話還有點微微的含糊感。
章深海露出驚訝的表情,“你的嗓子?”他從前座上別扭地扭頭看看榮澤,再看看陸凝。
陸凝解釋,“我哥哥的嗓子受過傷,還沒痊愈,所以說話不太方便。”
“哦!”章深海點點頭,重新做好。
因為榮澤的嗓子不好說話,章深海也不好找陸凝一個女孩子說話,孫強認真開車並不說話,於是車子裏就一片沉默。
陸凝更緊張了,榮澤幹脆默默地握住她的手,陸凝才覺得稍微安心了一點。
陸凝穿的是兩件套,裏麵是件寬肩帶的淺藍色背心,外麵罩著一件寬鬆的長袖長款深藍色棉麻襯衫,襯衫走的是文藝範兒,兩側在腰的位置都開了縫,衣擺兩邊各有兩個大大口袋。
小家夥個子小,身體輕,天黑窩在口袋裏不動的話,幾乎看不出來陸凝的口袋裏有什麼東西。
她悄悄地把手伸進口袋摸摸小白,小家夥很乖,用小爪子扒著陸凝的手,卻不爬出來。
半握著小家夥一會兒,她手心裏就除了一層汗,陸凝隻好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假裝扯了一下衣服,把裝著小白的口袋架到座位上放好。
章深海已經在開始躺在椅子上睡覺了,孫強在專心地開著車,榮澤依舊在發呆,隻是手一直握著陸凝的沒有鬆開。
大家看起來都沒注意到陸凝,但陸凝還是沒敢放鬆警惕,她有種感覺,這兩個接他們的人一直都在悄悄觀察她和榮澤,這種感覺讓她在開著空調的車上都覺得背心裏汗津津。
車子在路上搖搖晃晃開了兩個多小時,路過了哪些地方陸凝一點概念都沒,她隻是一直在擔心小白會不會不聽話跑出來,好在小家夥今天很給力,居然好像在她口袋裏睡著了,動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