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衫用平常說話的音量說道,“他缺覺,沒事,不用這麼小聲,他睡著了就沒那麼容易被吵醒的。”說著,他把人扶著在毯子上躺好,將另一張椅子上的毯子拿下來蓋在他肚子上,又把客廳的空調打開,“林夕這孩子其實也挺可憐的,每次睡著都不由自主的亂做夢,很難有機會睡個好覺。”

“他天天做夢啊?”

“差不多吧。反正我認識他這麼久,沒聽說他有幾次睡覺不做夢的。”趙文衫歎了一口氣。

林夕一睡覺就容易做夢,一做夢沒有外力介入他自己是完全醒不來的,非得等夢做完自己醒,一般的夢還好,夢到恐怖驚悚的現場就痛苦了,躲都躲不開。

趙文衫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轉而問道,“你們說有事先走,也是跟這個有關?”

“嗯。”陸凝點頭,“我們最近是會出去一趟呢,人數也跟林夕的夢裏夢到的一樣,蔣部長讓我們參加一個什麼超能力聯誼大賽,據說是米國主辦的,蔣部長還說他們可能動機不純,不知道到時候會搗什麼鬼。”

趙文衫皺眉道,“林夕夢到你們會出事,你們還要去麼?你們沒跟蔣部長說夢的事?”

陸凝解釋,“說了的,蔣部長做了預防準備,說到時候讓我們全部分開回來,走不同的路線,再派人暗地裏專門保護我們,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了。”

趙文衫點頭,“那就好。那你們現在是?”

“我們想請你幫算一卦,關於這次出行的。”

“行!”趙文衫站起身,“你們跟我來。”

兩人便起身跟著趙文衫去了他的小工作室,三人在書桌邊坐下,趙文衫用書桌上一個黑色的,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小圓筒中倒出三枚銅錢,把三枚銅錢放到陸凝的手心裏。

算卦的事情陸凝已經做過一次了,不用趙文衫說,便誠心誠意地先在心裏想著要卜的事,然後雙手籠住銅錢,在手心中晃動,分六次將銅錢丟在桌麵上,趙文衫則根據她丟的銅錢記錄下相應的卦象。

陸凝丟完六次,歪著腦袋看了看趙文衫在紙上記錄下卦象,隻覺得……依舊完全看不懂,幹脆四處亂看,看到他那個壓紙用的玄武,伸手摸了一下,隻覺得非常潤滑,再抬頭,看到趙文衫在書架頂上擺著一盆吊籃,葉子偏黃,一看就是沒伺候好。旁邊還有一串長長的鬆蘿,這種鬆蘿也叫老人須,是空氣鳳梨中的一種,不需要土,也不用水培,隻要記得噴噴水就能活,據說有淨化空氣的作用,可惜讓趙文衫養的有點枯。

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會養植物的。

陸凝看看趙文衫,他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邊嘴裏嘀嘀咕咕,念念有詞,時不時還掐著手指算幾下,也不知道算的什麼,非常認真的樣子,沒有注意到自己,便動了動手指,書架上的兩樣植物晃了晃,瞬間長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