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有雲: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陰月當空,黑暗侵襲,一陣黑風吹來,卷起了一陣陣塵沙,僅有的殘葉飄飛。
殘破不堪的客棧在風中搖搖欲墜,視乎一個不小心就會毀於一旦,可是它卻頑強的在這一片孤寂的荒漠邊緣支撐著。
外表如此,然而卻應了一句話:不要被事物的外表所蒙蔽。客棧內卻別有洞天,內部較大,呈錐形的地形,幽幽的燭光照亮了大廳內的一角,四周正處於黑暗之中,興許是天黑沒有客人,點上蠟燭也是浪費吧。
隻見黑暗中僅存的那一縷燈光下一大概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在低著頭啪啪啪地打著算盤,除此之外,再無他人,沒有客人,沒有夥計,更沒有老板,隻有一個在接收賬目的掌櫃,少年名叫項塵,而且年紀輕輕,與現實顯得格格不入。
亦時,項塵終於抬起頭來,扭了扭發硬的脖子,眉宇間有些微皺,心中視乎有些疑慮,卻找不到人訴說。俊秀的麵容最後舒展開來,一雙與相貌不相稱的混濁的眼睛看向門外的天邊,一片黑暗交織在眼裏之中,最後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後走向黑暗的屋內,幾聲稀稀疏疏的聲音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遠在距離客棧幾十裏以外的一個山丘上,幾雙睜大的目光從客棧的方向收了回來,沉默了下去,最後一道聲音打破了這死沉沉的氛圍:“都一千年了,她還會回來嗎?”
“大哥都很久沒有笑過了,他就這樣一直守在這裏。”黑暗中另一聲音傳來。
“想當年大哥就是在這裏與她相遇吧,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大哥怎麼會如此呢…”這一聲音有些打抱不平,然而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夠了,大哥是什麼人你們不清楚嗎?”
最終沒有一人再說話,黑夜真正來臨,這裏沒有明朗的月夜,隻因這裏是沙漠邊緣,空中彌漫著淡淡的塵埃,故此夜裏黑地比較徹底,伸手不見五指。
這裏本是邀月澤,曾經這裏有平淌的河流,柳樹成林,山不高卻丘成林,適時與那江南美景有些相容。要是夏天,僅少了一些荷葉蓮花而已,曾經的一座小山丘卻擁有一座樓亭,若逢佳月季時,月亮又大又圓,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仿佛可以扣心摘月,有似乎能見月亮之上的廣寒宮,能與月上嫦娥對飲,所以有了邀月澤一說。
千年過去,河流逐漸枯竭,原本成林的嫩綠變得泛黃,丘陵敦化,潮濕土壤變得幹燥,方圓幾十裏上百裏演變成如今荒漠,恰巧客棧位於那條河流的源頭,荒漠的邊緣。
時間如流水,幾天的時間過去了,自從上次來了一次客人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了,因為來到這裏的人無不是要穿越大沙漠到達異域的行商之人,當然也有為躲避追殺的亡命之徒等等,來到這裏是為歇息一腳,同時為進入沙漠做準備,所以路過這裏的人就不怎麼多了。
今日掌櫃監老板的項塵正如平常一樣坐在櫃台旁看著敞開的門口,眼神無力,有些發呆。
突然一陣敲門聲和招呼聲傳過來,頓時把處於呆滯狀態的少年的心神給拉了回來,瞳孔收縮,才發現兩個帶著鬥篷掛沙麵,一高一矮的人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小二,上一壺好酒好菜上來。”從聲音判斷出這是一中年人的聲音,正是身體比較高的那個。
“額,這裏沒有小二!”項塵不知怎麼,突然下意識的說出。
“嗯?沒有小二,那你是什麼人?”中年人似乎不滿意,拉開鬥篷上的麵紗,露出一張刀疤臉,本來挺嚇人的臉突然凶惡起來把項塵嚇得心中一跳。
見狀,項塵急忙回答:“不是,我是說這裏就我一個人。”
“嗯!”中年人孤疑的點了點頭,環視了一下大廳四周,似乎終於滿意了,重新拉下鬥篷上的麵紗說道:“少廢話,趕緊把好酒好菜給上上來。”說完一手拉著旁邊的身高矮的那個人找了一個桌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