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幾人飛身掠去,耳際接連不斷的傳來哀嚎慘叫聲,讓人聽了,揪心無比,就好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髒被無數的刀子一刀刀的割裂著,撕心裂肺,心痛至極。
無法言語的切膚之痛,痛的人極盡麻木,仿佛那些帶著寒芒的劍尖不是刺在弟子身上,而是刺在他們的身上。
尤其是黃浩,他的心裏,痛的同時還充斥著一股深深悔意與愧疚。
他後悔不該爭第一,真的不該去真第一。
他想道,若是最後一個進來的話,是一件何其美妙且令人愉悅興奮的事情。
可現在......
晚了,說什麼都晚了......
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去爭搶這個第一......
身後倒下的不光是宗門的精英弟子,還有不少的核心弟子。
他們是宗門的佼佼者,被冠以天才等稱號,驚豔絕倫的天賦還沒機會向其他宗門之人展示,卻活生生的倒在了狹縫中,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抗抵擋,甚至還有的是因為內心的害怕、恐慌,倒在狹縫中被身後的人活活踐踏,踩死。
他們死的不甘,死的遺憾,死的憋屈......
劍神境,劍帝境在此刻也救不了那些逐漸倒下的弟子,狹縫中,他們連出手都困難,如何去施展一身強橫的修為?所能做的隻是施展身法往前飛速掠去,好騰出更多的有效空間距離,讓身後的弟子得意喘息。
黃浩幾人極速飛掠了近數十步的距離,空間不再狹窄,豁然開朗平曠起來,見狀,黃浩滿是悔意的心裏一陣顫動,他看見了希望,他知道隻要到了這兒,便算是安全了。
黃浩站在平曠的地方,轉身急切的叫道:“眾弟子莫要驚慌,拿出你們最快的速度,來到我身邊便是安全了。”
狹縫中苦不堪言掙紮著的奕劍宗弟子聞言,刹那間猶如打了雞血,一個個飛速奔去,有那麼幾個撞在了石壁上,額頭,鼻子瞬間流出一股鮮血......
少頃,開朗平曠的地方,站著活下來的奕劍宗弟子。
實際上奕劍宗真正被劍尖殺死的人並不多,那些死去的弟子,多數是受傷倒下或因為內心的驚慌倒下,被其他人慌亂的踩踏之死。
黃浩一臉的痛苦,他愧疚的看著剩下的宗門弟子。
他們臉上帶著一絲倦意,恐懼,慌亂,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除外,他們一個個都披頭散發,道衣淩亂,狼狽不堪,能夠清晰的看見其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是我對不起大家,我......乃奕劍宗的罪人,若不是我爭搶著第一個進來,也許他們便不會慘死其中,你們更不會受此重傷......”黃浩一臉憔悴,悔恨的說道。
站在一旁,與黃浩年齡相仿的三人中,其中有一人出言勸說道:“黃師兄,你也別內疚了,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身為奕劍宗弟子,他們早已明白,生死全乃命中定數。我想,他們在天之靈,也能夠理解你的苦心,他們都清楚,你全然是為了奕劍宗著想,之所以選擇第一個進來,便是想趕在別人之前到達,盡快的找到天問劍而已,誰也不曾想到,此間人在武陵人出去之後,竟然在此狹縫中做了一番手腳,想來,著實可恨......走吧!離開此地,不然留在這兒便是浪費了我們選擇第一個進來所付出的代價。”
“師父,師叔說的極是,你就別太內疚了,此間事,著實不能怨你,若怨,也隻能算在桃花源內的人頭上!”一個弟子站出來說道。
微一沉默後,其餘弟子紛紛出言附和起來。
“師兄所言甚是!這桃源內的人,著實可恨!”
“黃師叔,你就別再自責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
“對,黃師叔,我們趕緊離開這兒才是王道。”
......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導下,黃浩漸漸從深深的悔恨中醒悟過來。
他看著遠處,眼裏閃過一絲狠辣,而後,率先走去,其身後跟著的是一眾弟子等人,他們有的相互攙扶著,向著成排的木屋走去。
盡管桃花源內景色極致如畫,到處充斥著田園詩風的氣息,可奕劍宗一眾人卻無暇欣賞觀光,甚至在即興時小詩一首。他們不是陶潛,他們花費大代價來到此間,目的隻有一個,天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