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州郡城主府邸,坐落於綏州城東麵,乃是一座標準的四合院式建築結構,它談不上恢弘大氣,氣勢磅礴,但就占地麵積而言,在整個綏州郡內,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府邸大門前,坐立著兩尊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狴犴石像,清晰可見的獠牙裸露,看上去神聖無比,威嚴可怕。
一些宵小膽怯之輩,別說是進入大門,光是看見兩尊石像攝人心魄的眼神,內心便已被嚇破了膽。
大門的兩旁,分別站立著兩個家丁,此刻,四個家丁的臉上完全看不見平時嬉皮笑臉模樣,他們一個個都挺直了腰板,看上去精神抖擻,神情肅穆的站著。
由不得他們偷懶,因為在大門不遠處,五米開外,還有著一批人,約莫三十人左右的樣子。仔細看去,這批人都穿著統一的盔甲,他們分別坐在駿馬之上,有的人腰際掛著佩刀,或者寶劍,有的人手裏秉持著一杆長槍,還有的人背上背著一張狂放的弓,或者冰冷的弩,腰間掛著箭筒……
不言而喻,這是一支軍隊。
他們默不作聲,嚴陣以待的把守著大門口,但凡是進入府邸的人,都得經過他們的盤查過問。
……
府邸內,嚴肅安靜,看不見婢女家丁,此間的氣氛一陣自然壓抑,緊張中有著一絲脅迫。
大廳,首座之上,坐著一個男子。
一身華麗的錦服,器宇軒昂,卓爾不凡,他的臉上,蕩著一絲溫和的笑意,給人的感覺,似乎男子永遠不會生氣一般。
男子下方,左麵,坐著一個身披鎧甲的將士,魁梧如山的體魄,眉宇間有著一股子煞氣,隱隱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氣勢襲人。
這是一個真正上過戰場,經曆過無數次戰鬥的人。
將士的對麵,坐著一個年近半百的男子,他的身形不高,略微發福,橢圓形的臉上,半眯著一雙眼睛。
不是他刻意而為的半眯著眼睛,而是天生如此。
此人,正是現如今綏州郡郡主陳順,而首座之上的男子,便是當今大晉王朝三皇子,司馬辰逸,至於那位將士,乃是此行的軍隊統領,名叫王振。
陳順看向座上的司馬辰逸,態度恭敬的說道:“殿下,原諒屬下鬥膽,不知你千裏迢迢駕臨此地,所謂何事?若是又用的上屬下的地方,還望殿下明示,屬下定當竭盡所能,極力去辦好此事才是。”
對於司馬辰逸的突然駕臨,陳順著實疑惑不已,於是,他不得不鬥膽問道。
雖然遠離洛陽皇城,但陳順清楚,司馬辰逸是三位皇子中性格最為溫和的一位,近十六年來,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他的任何負麵事跡。
倘若三皇子隻是遊山玩水的話,以三皇子的智慧,想必不會冒失到如今天這樣,大張旗鼓的駕臨一位郡主的府邸,因為這難免會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既然不是遊山玩水,那就是有事了,恐怕還是私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
陳順雖然在洛陽皇城看見過司馬辰逸,但其間從未做過任何交流,所以他們之間根本談不上敘舊一說。
思來想去,陳順心裏不信司馬辰逸隻是路過此地那麼簡單,看其凝重的眉頭,不出意外,應該是遇見了困難。
“陳郡主大可不必將氣氛弄的怎麼拘謹,我們一邊品茶,一邊述說便是。”司馬辰逸呡了一小口蝴蝶茶,將玉製茶杯放在案上,看向陳順,臉上蕩著笑意,謙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