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冷月風牽著馬獨自在在大街上行走,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們相攜而歸,結伴而行。那種由心的笑容和肆意的生活讓她望塵莫及,一股孤獨感油然而生。前世今生她都向往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而不是絞盡腦汁的算計,她喜歡隱居在山林,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累了就坐看雲卷雲舒的閑適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事事謹慎,防著別人。她突然感覺很累,她感覺一種無力感壓得她踹不過氣來,每天的刺殺更是讓她的忍耐到達了極點。
前世,當炸彈爆炸的那一刻,她以為她終於可以得到解脫,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那竟隻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前世的悲劇今世重演,這一切的一切讓她變得瘋狂,她恨,恨那些為了權利將她當作棋子般玩弄的人,恨上天對她的不公,因此她踏上了權利的征途並立下誓言:就算傾盡所有,我冷月風定要覆了這天下。可她卻並沒有感到快樂,反而更加的疲憊,若不是冷月楊和冷月翔的真心讓她動容,她不敢想象自己會走到如何的一種地步,但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注定了不會輕易的結束,一旦參與就注定無法獨善其身。
在離冷月風不遠處,一輛黑色馬車緩緩跟隨。
“爺,下雨了。”黑色馬車駕駛上,一個車夫淡淡的說道。
馬車內,一個雪白的手臂掀開了窗簾,露出了紫色的衣衫,他靜靜的看著外麵,並沒有接話。
冷月風伸出手,血紅的衣袖滑下,露出了如玉的碧藕:“下雨了!”清冷的聲音如這雨滴般冰涼。
夜空中,一滴滴雨從天而降,細如牛毛,緊接著,雨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大街上人人抱著腦袋往家裏跑,離家遠的便找地方暫時躲避,不一會兒街上就歸於平靜,除了嘩嘩的雨聲外,便再無其他。冷月風並未打算避雨,就這樣淋著。但一把油紙傘毫無預兆的出現,遮在冷月風的頭頂,擋去了極速的雨滴。
冷月風向側身望去,一個黑衣男子右手舉傘擋在冷月風頭頂,而自己的身子卻曝在雨裏,雨水的落下打濕了他那墨黑的衣衫。冷月風一把將他拉進傘下,問道:“影為何來了?”
“天氣突變,影知殿下並未帶傘,便送來了。”黑衣男子順著冷月風站在傘下,語氣冰冷卻帶著柔和。
“多謝。”冷月風淡淡道,但心裏卻充滿了溫暖,這是一種被人關心的味道。
“殿下安好,影便安好,何須道謝?”影麵無表情的回答。
冷月風不再說話,兩人一時間便這樣陷入了沉默,良久冷月風開口:“影可曾後悔?”
“影,從不知悔為何物。”影淡淡的回答,心中湧起了淡淡的不安。
“倘若有一天,影後悔了,我不會阻攔。”冷月風望著遠方語重心長的說道。
影心中一慌,手中傘砰然落地,幾乎想都未想就直直的跪下,濺起了一地的水花:“請殿下不要趕影走,影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殿下。”他什麼都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她會趕他走。
冷月風一把拽起跪地的影,微微搖頭:“我從未想過要趕你走,何須如此慌亂?今後切不可再犯。”
“是,影知錯。”影站起身,撿起掉落的油紙傘,再次打在冷月風頭頂,恢複了往日的冷淡。
冷月風微不可察的歎氣:作為殺手,不可動情啊!
身後不遠處的黑色馬車裏,紫衣男子淡漠的看著不遠處的兩人,神色平淡如冰,緩緩放下窗簾,淡淡的開口:“回府。”
車夫答了聲‘是’便駕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