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風傲抬腳剛跨過一根倒在地上的枯木,前麵又有一根矮矮的樹杈橫著眼前,這小子第一次來後山,一路上跌跌撞撞,頭上不知被突然冒出來的“障礙”打出多少個包,隻把一蹦一跳跑在前麵的靈雲逗的咯咯直笑。
在於風傲又摔了一跌之後,再也不肯老老實實的走路,他輕輕甩出一道雷鞭,身體隨即跟進,如此這般才免了諸多磕頭碰腦的無妄之災。靈雲見於風傲施展雷遁之術前進,當下也施展身法加快了速度。
即便如此,於風傲還是隨靈雲在後山兜兜轉轉的跑了將近一個時辰。
靈雲在一顆長相醜陋不堪,卻巨大無比,於風傲又叫不上名字的樹前停下腳步“小師叔,你快來看。”
於風傲順著靈雲的手指,看向大樹的一處樹杈。在哪裏一派綠色之中,悄悄藏了幾片紅葉“淬身朱提果的葉子?”
“小師叔真聰明,我原來種在山腳,幾次都被哪裏的猴子把它糟蹋了,後來種在翠竹峰,又被我大師兄段平秋偷吃了去。這次我是央求了元英師伯,種在這從不來人的玉鼎峰後山。”靈雲幾次提起於風傲吃了她朱提果的事兒,此時也不願再提,故意把這段隱去。
“這朱提果隻能嫁接在古樹之上,這棵樹這麼醜,可有什麼名目?”
“小師叔可不要小看這棵樹,它可是大有來頭……”靈雲正說話間,那樹上飛來一隻黑色大鳥,撲身就向那幾片紅葉啄去。
於風傲正要一道雷鞭發出,結果了那隻大鳥,好烤來吃,靈雲卻一拉他的胳膊“小師叔千萬別,那是烏鶉,是元英師伯專門替我找來給朱提果的藤苗除蟲的。”
於風傲及時收手,暗道自己太衝動了“靈雲,我餓了,咱們去摘些果子吃吧!”
靈雲翻了翻白眼:“小師叔,你應該已經可以辟穀了,怎麼老想著吃啊!”
“嘿嘿,在山下活的久了,一天不吃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於風傲此時已經有些能理解淩寄風當時的吃相了。
“真是敗給你了,小師叔。你跟我來,咱們要下去山腰哪裏,才能找到果子。”靈雲說罷召出她的神劍“小師叔,你現在能禦劍了嗎?”
於風傲點點頭:“不過我還不能把飛劍練的劍心通靈,無法收入體內,今日我又未想到還有這麼一茬,便把青冥劍留在房中沒有帶出來。“
“那小師叔還是乘我的劍吧。”靈雲說完狡黠一笑“不過小師叔,這次可不能再大喊大叫了!”
於風傲聽了此言,大羞“不必,不必,我雖然沒有把劍帶出來,卻已經可以踏虛,我們這就走吧!”
禦劍飛遁,速度極快,遠不是踏虛可以跟的上的。於風傲不得不使用雷遁才堪堪和靈雲飛了個平齊。
他倆來到山腰落下。
“這裏的果子,我竟然一個也不認識。”於風傲在這片林子裏轉了半天,發現許多誘人的果子。他每種都摘下來一些,直到衣襟要兜不住了,才肯罷休。
“小師叔,你摘這麼多,哪裏吃的完。”靈雲看於風傲竟然摘了這許多,也不禁抱怨。
“吃不完就帶去山門,多吃幾日,也可讓師兄和師侄們嚐嚐鮮。”說著揀出一顆看著最鮮豔誘人的果子,用衣襟擦幹淨,遞給靈雲。
靈雲啃了一口“小師叔,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為什麼回來青城拜師啊!”
於風傲並不如何想回憶那些令他痛苦的往事“這有什麼好聽,你還是給我講講山上有什麼有趣的事兒吧!”
“不要,不要,在這山上每日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哪裏有什麼有趣的事兒。”說罷,靈雲嘟著小嘴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再不肯理會於風傲。
“好啦,好啦。我服了你了。”於風傲看靈雲的模樣,今天不給她講,她是不會搭理自己了。
“嘻嘻,小師叔,最好了。”靈雲剛才還嘟著的嘴馬上要哭的樣子,這時立刻笑了出來,這小臉兒變得,當真是快。
於風傲也漸漸陷入回憶當中。
去年,我也剛剛才14歲。
我父親才名廣布天下,又是大漢王朝一州之地的牧州令,而我則是於家的嫡長子,本來我也許就要在這平安之中渡過一生。
直到那次我父親醉酒,即興揮毫,寫下了一首改變我全家一生的詩。本來我爹也隻是借著酒興,發發牢騷,酒醒之後都不記得自己究竟寫了什麼。
不知是哪個小人,竟然將那首詩,抄寫下來,遞交給鷹眼司。我全家也由此獲罪。
在之後我就到了甘州充軍,後來我就認識了我的大哥文青峰,他待我非常好……
“什麼嘛!小師叔,你這叫什麼講故事。你這叫講生平。”靈雲聽於風傲隻是如此簡單的概括了一下,當下就不樂意了,小嘴撅的老高,老高。
“細節之處,等我以後看開了那些事情,再慢慢講給你聽。”於風傲實在不願回憶那些讓他恐懼,讓他痛苦過的事情,再也不肯往下說。